闷头喝完苦的要命的药,昭月将碗丢给赫权,拉过被子就侧身过去,一个眼神都不想给他。
“小主,那奴才先下去了。”
看着她气呼呼的背影,赫权噙着笑将纱幔取下,退了出去。
偏房中。
小邓子狗腿的将水递给康福海:“师傅,宁常在出了这档子事,咱们还去吗?”
“陛下还贬了她的位分,徒儿觉得这下够呛,要不还是算了吧。”
“什么算了?银子都花出去了,你个狗东西,陛下的心思你都敢揣测,你能弄明白吗?”
康福海一张脸沉如锅底,烦躁的拿着杯盏,他心里也不安,可现下也不好再反悔,毕竟银子都已经给了瑶华苑。
真是倒霉,怎么一下子出了这档子事。
“你瞧小主回来的时候,有陛下的人跟着吗?”
“没有,只有桃溪姑娘,小主救了贵妃娘娘,自个落了水,脸色白的呀,奴才瞧着,走几步都打晃。”
康福海听了这话,顿时觉得气顺了:“瞧瞧,陛下根本没把她当回事,真是晦气,三天两头的生病,这地方,狗都不待!”
门被推开,赫权出现在门口,嘴角似笑非笑的勾起,背对着光,欣长的身子,瞎了屋内两人一跳。
“谁?你进来怎么不敲门的?”
看清他的姿容,康福海闪过惊艳:“你是新来的太监?”
赫权冷着嗓:“赫权。”
“师傅,他好像是救了小主的那个末等太监。”
小邓子开口。
“噢,直殿监的。”
康福海视线在他身上扫射,忽然笑了:“你说说你,别人救了贵妃现下肯定在贵妃宫中伺候,那可是一飞冲天,你呢,偏偏救了个小主。”
“当然了,这也不能怪你,诶,咱家看你姿色不错,想不想平步青云?”
康福海得意洋洋,懒懒的靠着:“跪下来喊一声师傅,咱家就当做个好事,也带你寻个好前程。”
赫权看着他,冷笑一声:“还是不劳烦公公了,奴才说话不中听,前几日得罪了元公公,如果跟着您,岂不是害了您。”
“元,元公公?”
想到高贵妃身边那位,康福海顿时有些怵,轻咳一声,看向他的眼神顿时嫌弃至极。
“这房间住满了,你去旁边那个吧,滚滚滚。”
桃溪见他从房里出来,跑过来:“你别跟他们住一起,我们主子身边伺候的人不多,你就住在寝殿旁边的房里去,我们两个离小主近,也好照应。”
“多谢。”
桃溪摸了摸鼻子,悄悄瞥他一眼:“你可真不像是奴才,也不像太监。”
“是吗。”
“这地方虽然小,但也干净自在,我看小主挺喜欢你的,你伺候小主也一定要忠心,不要惹小主不快,知道了吗。”
赫权环顾下四周,点头。
“那你就歇息吧。”
月明星疏,树荫斑驳。
桃溪迷迷糊糊的枕在桌上,听见床上的昭月呻吟一声,连忙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