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溪巴巴的端过来,托盘里放着的珠钗饰一应俱全的光泽璀璨,一看皆不是凡品:“小主,贵妃娘娘出手可真大方。”
看着这些物件,昭月却轻哼了一声:“你仔细瞧瞧,这些可都是我能戴的?”
桃溪打量着,眼睛里闪过诧异:“小主,这些纯银的长簪,嫔位才可以戴吧,就算您现在戴了,别人看见怕是要说僭越。”
她圆眼一转:“贵妃这不是,这不是寻个由头把陛下请走吗!”
桃溪想明白了,气呼呼极了:“小主落水都那么久了,她早不送晚不送,偏偏陛下来的时候送来,真是!
真是!”
她支支吾吾骂不出来。
昭月轻笑出声:“好啦,明白就好,把这些东西收到库房去吧。”
桃溪愤恨的端着托盘离开,小嘴还在不停嘟囔。
昭月看了眼光秃秃的花盆,垂眸摆了摆手里的帕子:“换个花要那么久吗。”
赫权的嗓音淡淡传来:“小主在找奴才?”
她吓了一跳:”
谁,谁找你了!”
他唇似非似笑,眼眸锁定在昭月身上,看不出情绪,深蓝的太监官服显得他身长细腰,手里那把粉色海棠更为灼灼。
昭月慌忙移开视线:“你怎么没有把外面的虞美人摘来。”
赫权将花放好,修长匀称的指尖沾了清水,朝上面洒了些,花瓣染了水珠,鲜嫩娇粉。
他走到昭月面前,将湿了的手伸过去,声音低低的:“喜欢虞美人?”
昭月仰头看他:“不喜欢。”
将手里的帕子递给他:“可我也没说喜欢海棠。”
赫权握住帕子的一端,轻轻一拉,昭月还没松手,下意识攥紧帕子,呆呆看着他。
他微微俯身,浅色的瞳孔睨着,翻滚着她看不懂的波澜,他轻溢出笑:“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昭月心跳噗通加快,差点被他眼里的海潮淹没,手一松,帕子到了他手里,赫权慢条斯理的擦拭自己手指,仿佛方才说话的不是他一般。
“那你晚上举着光看它一夜吧!”
登徒子。
昭月坐到榻上,举起书挡住自己的脸,悄悄摸了一把,烫的她手心热。
她真是疯了。
明明这个死太监是在念诗,她却莫名好羞涩,就好像,他嘴里那个海棠花说的是她一样。
清醒一点昭月,你怕是被他这张俊美的脸迷惑了。
美男误人呀。
夜色沉下,寥寥几颗星星坠在天幕,有乌云压盖而来,一场秋雨绵绵,梧桐叶落在宫道上,正式迎来了秋。
陛下歇在了晏喜宫,也不知这秋雨落下,含了几人泪。
早晨,瑶华苑。
岚儿伺候宁如馨起身:“小主,外面下了秋雨,您当心着凉,今日穿那件夹绒长裙吧。”
宁如馨脸色平静:“着凉了又有谁关心,如今我是成了这苑里的囚鸟,有翅膀也飞不出。”
“小主!
您虽然禁了足,降了位分,可一应物件膳食都还是以常在的位分来的,说明陛下心里还是记挂您的!”
这倒是真的,否则凭这宫里的人捧高踩低的,她哪还有口热乎饭菜吃。
这样想着,宁如馨脸色好了许多:“可有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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