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花酒浇情是为你,抽刀断水亦是为你。
这杜衡自然也知道,采药那日分明就是青龙凌霄有意探他。
只这凌霄并不曾知,杜衡早已偷偷关注了她三年有余。
花钿听得入神,寻一处坐下,更要听姚师傅细细道来。
那杜衡把房子翻修好后便把凌霄迎娶进门,婚礼置办仓促简单,也不提媒妁彩礼,凌霄倒也没有怨言,爽快应下。
说也奇怪,嫁娶那日凌霄竟乘八抬大轿,伴锣鼓喧天,从长乐坊一路热闹到太平坊。
且不说排场,光花轿上竟也装饰着四条走龙,用又朱红漆的藤子编成坐椅、踏子和门窗,内有红罗茵褥、软屏夹幔,外有围幛和门帘、窗帘。
流苏都掺金线似的,被阳光映得熠熠生辉。
拜天地时,两人更是皆红袍霞帔,杜衡里衣袖口宽大,丝软绢白。
镶金的深红腰风紧束,暗红色的外衣上盘龙飞凤,又有黑色万字镶边,气宇非凡。
那凌霄只从后面取一缕头发挽成髻,插一朵正红的凌霄步摇,袭一身红袍,遍身侠气,好不潇洒。
台下宾客重重,台上恩爱情浓,潋滟春光里,喜事连天。
更妙的是婚后两人形影不离,恩爱有加,杜衡也再也不去那莺歌燕舞之地。
哪怕是采药时,也定要凌霄跟了去才肯,恰是一对恩爱的模范夫妻,坊间的流传莫不是带着羡慕跟嫉妒的语气。
凌霄浓眉星目,颇具英气。
有心人以此为谈资,加以修饰杜撰,竟在口耳相传中潇洒得不可方物,消息很快便传进长乐坊,传进赵斯年外祖母耳中。
外祖母那时还是个二十岁的小姑娘,大家喜欢唤她的小名穗禾。
她年纪轻轻这通天识卦的能力便超过自己的姐姐穗安,在天民国的名气更是盖过了自己母亲,也就是当时的师婆。
再加上穗禾长得明艳动人,又生性活泼,难免被众人追捧得有些高傲自负。
穗禾听旁人都道太平坊的凌霄惊为天人,自然很是不服。
每日打扮梳洗后跑到太平坊的天枢桥上静静地坐着,只看着路过的两人也不搭话。
起初两人并无交集,只穗禾天天去。
竟有半月的光景后,凌霄便注意到这精致娇艳的少女,似乎是刻意寻着自己来的,自当是停下脚步盯着她看。
穗禾有些发窘,低头不答。
再侧目偷看时,这才发现凌霄食指上的花形印记,花蕊处会时儿闪烁淡淡的光斑。
“杜衡。”
穗禾突然站起来,着急喊道。
遇双头狼
杜衡木愣愣地转身,扬扬眉毛,不知所以。
“你是要去采药?”
穗禾瞥一眼凌霄,问得一本正经,口气里是命令的,盘问一样。
“恩。”
杜衡回应道,把凌霄拉倒自己身后,警惕地看着穗禾。
“师婆找你来?”
杜衡继续问道。
穗禾摇摇头,再看一眼凌霄,笑道,“我能一起去么?”
“太危险,别瞎掺和,快些家去。”
杜衡扭头拉着凌霄就走。
凌霄转回身子,扬扬眉毛,又挥手告别并无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