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庞然大物往右高抬脑袋,躲过一计利爪。
栖箬左眼中绿光一闪,正看清这额前锐利的犄角,等这家伙俯首,才从眼角的红毛辨认出是乘黄。
栖箬被乘黄死死按在爪子底下,毫无反击之力。
乘黄呲着獠牙,低吟怒吼着,一副要吞下这老太的模样。
“你我本同根,何必苦苦相逼至此。”
栖箬沙哑着嗓子,言语颤抖求饶道。
“你不过是我前身的一片叶子,竟狂妄放肆至此。”
乘黄目光锐利,嘲讽回应道。
“哼。”
栖箬苦笑,“即便你强于我,可是,除了囚禁我,你又能多做什么?撕碎我这随时能更换的人皮?还是祈求我放过你的主人?”
见那乘黄语塞,栖箬便乘胜挖苦道,“若不是今晚我来透露赵斯年受伤的消息,恐怕你那脆弱的主人已在流离在黄泉的路上,即便你恨我,我又是你主人的恩人呢。
你的高贵、强大可真是毫无用处。”
“于你而言,自由难道不是比活着更重要?”
乘黄轻蔑道,“你魅惑尸体,魅惑人心,可我的心,被你窃取安置在这。
所以你惊慌、害怕、说谎,我一清二楚。”
乘黄俯首,紧紧贴近她的脸对峙道,呵出的滚烫的气息,打在栖箬的脸上叫她颤抖。
他的爪子死死按在栖箬心口处冷笑道,“瞧瞧,你在害怕呢!”
栖箬强装淡定,嘴硬道,“我也只为复仇,误伤的便又都救回来。”
虽说是振振有词,又添出些许讨好的语气来。
“你吃掉了你的主人,享用着她的皮囊,这如何说?”
乘黄抬爪就给了那栖箬一计重拳,本就稀松的牙齿硬生生击落两颗,被栖箬连着血水吐了出来。
听这话,栖箬方无力辩驳,那乘黄便又质问道,“你与耳鼠谋划,借此雨夜,伐树做刀,引诱李星禾并试图将其杀死,又如何说?你勾结穗安,暗渡傀儡术给那天曦,霍乱自然的信条与法则,这又如何说?”
“各取所需。
栖箬,炼化我,不外为长寿。
当下,我成全她的不生不死。
那穗安用女儿的挚爱来换魅术,我成全她的投桃报李。
他们所求如此。”
说罢,那栖箬便呵呵笑了起来,“于此,我不碍你,不伤你,你大可遵循你那信奉的法则,放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