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禾一眼便瞧见了花清洛手上的戒指,眉头一缩,盯着花清洛问道,“你见过她了?”
花清洛闻之仰头对视,瞧得出李星禾故作镇定的神色。
花清洛厌烦极了这脸面上的戏份,要怒便怒,要喜便喜,扣着面具说话做事,没得叫人恶心!
想罢,便装作没听见般,扯开话题问道,“赵斯年呢?”
李星禾冲上前去,双手攥住了花清洛的肩膀,低下脸面去,侧着脑袋与花清洛对视问道,“你杀了她?”
“她自己送死!”
积怨已久的怒火从花清洛的眼角眉梢渗出,她投过去的目光,似是一把利刃,直戳进李星禾的心脏里去,叫他颤抖、慌张、叫他自责、羞愧,叫他一时慌了神,手足无措。
末了,这愣住的李星禾终开了口,言语颤抖着,“我——我以为——你会给她个赎罪的机会。”
李星禾眼眶堆积着红色,若这今夕的晚霞一般,迷人、神秘、凄凉。
“错就错了!”
花清洛推开李星禾的双手,提着裙摆,镇定自若地上了月台,步履平静泰然,再奚落道,“赎罪,不过是始作俑者请求饶恕的自欺欺人罢了。”
“你我皆在自欺!
我仅有的一个家人……”
李星禾用近乎祈求的语气说道。
神摆的局
花清洛见他这副卑微模样,心如刀割,再不肯去看这李星禾的眼睛,侧脸插话道,“你的家人何止这一个!
保住赵斯年,不就保全了你的家人。”
李星禾听罢,愣在原地,唇齿微张,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阵风急吹过去,正堂里的钟馗捉鬼图哗哗作响,厨房里起了煎炒油嘣之声。
“在神那边,你们是叛经离道的罪人,所以利用赵斯年,以此让他帮你们整个氏族对抗神对么?”
花清洛继续追问道,“你早就知道了赵斯年不是神!”
听花清洛这番话,李星禾倒有了一丝的怒火,横眉反驳道,“我没有利用任何人!”
“你没机会利用任何人,再也没有机会。”
说罢花清洛朝那林子深处一指,闭着眼睛艰难说道,“你走,我不想杀你!”
“我等赵斯年。”
李星禾说罢,正上月台来,不料那花清洛袖手一挥,红绸一般的藤蔓将李星禾甩出去好远!
“你休想再见赵斯年!”
黄环闻声出来,只呆呆立着,不敢说一句。
李星禾站罢,轻咳了两声,道,“我负你在先。”
说罢,转身踉跄而去。
花清洛扭过头去,再不往李星禾离去的方向多看一眼。
“何苦生这样大的气。”
黄环拉着花清洛的手请至方桌前坐下,再递上茶来,也不去分说李星禾与花清洛谁是谁非,倒扯开话题,说与花清洛道,“方才你们都去了,我倒见着了一怪人。”
花清洛听罢放了茶,白黄环一眼,细听黄环将那人的模样、身段,举止、谈吐细细说了,便已十分确定那人正是花钿。
“你可问了她要去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