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安在一旁陪着,不失礼数地笑笑。
末了便听董元妻子笑语道,“你且放心就是。”
穗安再与她玩笑上几句这便起身告辞。
董元妻子客套留饭,穗安又客套地请辞,两人寒暄一番,穗安便起身独去,董元妻子仍旧坐在书房中,不再相送。
穗安回凤凰台时并不敢走正门,从西后门绕过繁盛的山茶花林,一路闪躲小心,抄小路至沉香苑门口。
环顾四周,方才上了踏跺。
见墙角处有青烟冉冉,穗安遂招来一青衣小厮问道,“师婆是在烧什么东西?”
“昨日的纸马。”
穗安听这话怔住片刻,眼神迷离半晌,抬手示意那小厮离开了。
进天曦房中,见萝依已派人送了饭来,仍是往日里的规制。
“你去哪里了?”
天曦坐在饭桌前,言语无力,稍有疲倦神色。
穗安并不回她,坐过去天曦对面,由粉衣小厮伺候着洗过手,这便取了筷子,不过并不夹菜,目光扫过各式的菜色方开口道,“我们耽搁的太久,事情反而不好做。”
天曦慵懒道,“我怕是做不了师婆呢。”
穗安听罢忽然抬头,呵斥道,“乱说什么!”
再看去天曦那边,见她头发松散,穿一件半旧的交领襦裙,无精打采的很没有师婆的样子,便一再训诫道,“再不服气也得装装样子,瞧瞧你今穿的这一身,衣服不是衣服,裙子不是裙子,没得叫人耻笑。”
天曦正正衣襟,坐端正了又嗡声嗡语抱怨道,“我真的是很累呢!
且昨夜那纸马,不知为何突然躁动异常,我有尽力制止,不料我的这些个伎俩,毫无用处呢。”
穗安听罢叹口气,道,“我知你辛苦,暂且再忍耐些时日。”
天曦仍有话要问,见穗安表情凝重,眼角生着些不耐烦的神色,再无聊下去的兴致,只是匆匆塞着饭食。
天曦这便将话留在了心里,也不动筷子,只陪坐一会回卧房里去歇着了。
穗安抬头瞟一眼天曦,便再不去管她。
强取凤凰台
花钿在来成衣局的路上便听闻凤凰台昨夜闹出人命的事,一心记挂着,等至成衣局里见了赵斯年时,一时发怵语塞,竟不知从何处发问,由此闷着一肚子的心事呆坐了一上午。
晌午时分,好不容易有来还奉的,花钿这便小心地从这婆子嘴里打听消息,问着昨晚凤凰台里的细节。
那婆子捧着空空如也的盒子站在槐影里,与那花钿窃窃私语。
只见那妇人眉头紧皱,抬手止住花钿的疑惑,侧脸朝正堂中小心看查过,这便贴近她耳边悄声而语,“你只听说死了人,这没差。
我倒更有一稀奇的听闻。”
花钿看过去正堂,见韶光轻盈如练,秋叶忽飞散漫,堂前静默无人,熏烟一道冲天。
这便凑着耳朵再细听下去。
“那死的人,是求师婆去的。
听说是夜半三更行事,扰了凤凰台里的清净。”
“那又怎至于出人命。”
花钿惊叹,言语间带着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