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康皆道王爷好龙阳,又道白某蓝颜祸水,只有白某知道清白,真是百口莫辩。
还望王爷指条明路,人前亲近白某,人后冷落于我,究竟希望白某做什么?”
白瑞生梗着脖颈,抿紧嘴唇,如泣如诉,真真像被相好伤害的受气小媳妇。
可惜李挽不通世情,压根看不出他的委屈,只觉得他这副模样甚是好笑,不紧不慢的勾了唇角,
“我冷落白郎,白郎不也没有亲近我么?”
这话说的奇怪,白瑞生懵懵懂懂抬起头,却听李挽话锋一转,
“你接受我的邀约时,难道没有丝毫与我结党的心?可朝内朝外你有过任何讨好我的言行举止吗?”
“没有。
明明你都没有,本王却仍要赖上你,你可知又是为何?”
白瑞生喉结抖了抖,李挽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拂袖而起,居高临下的看去,
“因为你不够狠心,你不敢也不会孤注一掷、踩着纪家投靠本王。”
他的凤眼黑沉,未见任何愤怒指责,全然只是在陈述事实;
白瑞生却自心底里生出一股寒冷,就像衣不蔽体暴露于猛兽尖牙之下的那种寒冷。
白瑞生失语,李挽不耐等他反应,用弯折的柳枝沾了茶水,在台面一左一右轻点两下,
“永胜县、永昌县,离昌州都不远,选一个。
回家去。
你有良心,建康不适合你。”
摄政王说一不二。
莫说贬他区区侍郎的官,便是调动三公,也是一句话的事。
白瑞生当即大骇。
李挽这话的意思,是要赶他出建康了!
可他分明什么都没做错,他甚至什么都没做!
白瑞生眉头紧拧,渐渐露出狰狞神色,
“为什么?”
建康四大世家,6商戴纪,除了四世家还有八大族,十六公卿,成千上万的门生幕僚,为什么李挽偏生就看不顺他白瑞生?为什么偏生就得他白瑞生走!
他不断质问着为什么,积攒许久的情绪泄出来,几近崩溃。
李挽冷眼看着,许久,才答非所问道,
“你应该感谢自己收养了小果儿,救你一命。
否则你恐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着,他收手抽回柳条。
白瑞生却一把将他拽住,
“我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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