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喘不过气,也终于把那一碗药喝完了,酸、苦、涩,似乎是良药的滋味,可惜全无用处。
她快要热死了。
“再喝点?”
隔着不远
()不近的距离,桓宣问道。
傅云晚说不出话,一声声喘着,看着他一步一步,不紧不慢走了过来。
接过她手里的空碗,大手在她额上虚虚一摸:“你很烫。
()”
傅云晚叫出了声。
他那么凉,简直要拼上所有的意志和力量,才能控制住自己没有去抱他。
可他偏偏不走,不给她喘息的机会,那只手沿着她的额头抚向脸颊,掌心带着茧子,粗沙沙的划着皮肤,让她在燥热之外又添了一种奇痒,像千万只蚂蚁一齐在身上爬,各处啃着咬着。
身体已经全然变成了水,随着他手指移动的地方,一点点淌过去。
他突然停住了,指尖拈了拈她身上的汗,跟着俯身低头。
傅云晚眩晕着,觉得有什么凉凉的东西在颈窝里啄了一下,让她几乎又要叫出声,跟着他低低开了口:那就再喝一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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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松开她,断然起身,所有的渴望和依靠一刹那全都落空,傅云晚软倒在榻上,哭出了声。
桓宣慢慢向书案走去。
舌尖尝到微微的咸味,是她颈窝里的汗。
慢慢倒了一碗药,慢慢走回来,她倒在榻上喘气,眼泪顺着耳朵,打湿头发。
她是真的撑到了极限,这样柔弱的女人为了谢旃,竟然能撑这么久。
桓宣在她身边坐下,长臂一伸,捞她起来:“喝吧。”
药碗送在嘴边,他大发慈悲,带着一身清凉,轻轻抱住她。
傅云晚哭着,又情不自禁靠着,一口一口将那碗药又喝完了。
满口的酸苦,可自己也知道,不过是强弩之末。
桓宣拿过空碗,擦掉她眼角的泪:“这药,有用吗?”
没用。
傅云晚哭出了声。
桓宣慢慢抚她的头发,手指插进发丝里,揉着雪白的头皮。
这样熬着她,他也不好受。
可他总得为自己争一回,他要她在清醒的时候看着他,知道是谁在碰她。
“做十次跟做一次,有区别吗?”
傅云晚浑身一抖,霎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从头到尾,都知道她不是什么风寒风热,他知道她药性发作,知道她要他。
做十次跟做一次,有什么区别呢?无论如何,她都已经不干净了。
心底那根弦嘣一声断了,傅云晚闭着眼睛,泪水不断头地淌着,而她也像那泪,彻底失去了约束,汹涌着向他。
桓宣紧紧抱住,呼吸发着烫。
这场戏按理说应该要拉扯得更久些,才能让她记得更清楚,可他现在,很急。
于是那最后一句话便咬着她的耳尖,有些潦草地说了出来:“要我帮你吗?”
也不需要她回答,将脚踝紧紧握起。
她突然哭叫了一声:“檀郎,别,别让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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