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如歌林花花和沉一虽然以雷霆之速度将看守的人全部解决,可梅梅的舅舅已经气息奄奄,生命到了尽头。
梅梅跑过去用着自己的小身体拉过舅舅的身体。
可同风中残烛一般的梅梅舅舅只摸了摸梅梅的脑袋好似确认眼中的梅梅并不是回光返照一般的幻想,就无力的脱身而去,连最后一句也曾说出口。
小飞当时在场已经哭成了泪人。
据当时如歌所说,梅梅的眼中只是掉了两滴泪便平静又执拗的一个人将自己的舅舅放置在了矿洞底下,未曾想之后见到叶中城后梅梅会突然爆发,那般歇息底里。
细腻温热的手抚上梅梅面颊。
“你若伤心倒可以哭,但也千万小心你的眼睛。
以后,你若愿意,可以跟在我们身边,你要变强,我可送你去最好的大师处。
只是梅梅,你要记得,这世上的人绝大多数都不是幸运的,若你想要,只有自己强大了方能去要。”
几日里如行尸走肉一般的梅梅在感受到这抹不带任何规劝的,单纯的温热。
如蛋壳自内突然破碎,沉默已久的哑巴突然发现了光,泪不自觉地下。
开始时是小声的啜泣,后来是抑制不住的颤抖和不受控制的哽咽。
豆大的眼泪,清澈入水,一滴滴漫入黄色的土壤中,随后不见。
“凭什么凭什么那个狗官可以这么理所当然的说出那种话”
“我自小长在煤矿里,母亲因生我时没有郎中去了,父亲自我记事后便病死了。
现在现在连我的舅舅凭什么”
小小的胸腔不住的颤抖,梅梅不为自己一出生时的恶劣抱怨,可她的父母和舅舅却因为一些人的贪欲毫无价值的死去,生命如草芥,在这群人眼里连草芥都不如。
梅梅记得她的父亲一向乐观,即使已在如此的环境下,还真心的将这永远也见不到光的煤矿洞当成她们的安息之所。
可最后,什么都不是。
“请乔小姐为我更名。”
用手背将泪抹去,梅梅,愿终有一日可以看见世间美好,在父母印象中见过最美好的东西就是梅花,可最终直至死去都没曾到煤矿外的世界看看。
梅梅不愿,在这世上无能是最该死的致命,她不要这么软弱的名字。
如墨一般的眼睛划过点点波痕,执拗从眼前瘦弱的身体中散发。
毫无疑问,拥有着这样固执的人无论做些什么都要比他人来的坚定。
“叶景如何?叶寓顽强,春和景明。”
“是。
叶景愿意。”
不远处,小飞在林花花的怀中眼泪汪汪,死死的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林花花心疼的将小飞搂在怀中,让小飞放过自己的唇,之后小飞干脆直接闷声扑在林花花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