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黛玉其实还是很喜欢小孩子的,且她本就知道贾敏在未有他们姐弟之前,便常因此事被外人说三道四,为了这个念头险些伤了身子,她心中却反而对此事更在意了些。
且,她时常出门应酬,见的人多了,便少不了那一起子愿意在外面嚼舌根的,每每听到,她虽强迫自己不要在意,但难免会有些不舒坦的时候。
只是她心里虽然这么想着,却也不愿开口同甄璟说起此事,只是暗自难过些时候,过去也便罢了。
还是某一日,她又去参加京城一位夫人的花宴时,那人说话实在难听,又不避讳,虽然黛玉口齿伶俐,但又并不愿意同这样的人多费口舌,只却反助长了那人的气焰。
雪雁心中气恼不过,只担心黛玉还同以往一样,不欲同甄璟讲,便只好等在院门前,同他先说过。
甄璟听闻,有些皱眉,详细问过,才知此人乃是新任工部主事的续弦。
他不能对女子出手,但却可教训那主事一二,如今他本就任言官,有监察百官之责。
那位主事,据他所知,也并非什么善类,虽未做大恶,但贪墨之事却也有。
只不过朝中众人都认为水至清则无鱼,如他一般的,却还不至于被言官参奏。
但这样一个人的妻子,都能在外面嘲讽黛玉,却还是要教训一下才好。
只是,这都是后话,知道黛玉如今正在伤心,甄璟也只好先忍下心中的气恼,往屋内走去。
待进了房,过见着黛玉一双眼睛肿了跟个核桃一般。
“玉儿。”
他轻轻挨着黛玉坐在榻上,将她揽在怀里,道:“这是怎么了,瞧你哭的。”
“没有,你别瞎说了。”
“如何没有,不就是那个什么工部主事的夫人,在外面说闲话吗?我回头就教训那人给你出气可好?”
黛玉挨在他怀里,抬眼看了看他,却仍不见欢喜,只道:“你都知道了,还来问我。”
只是她虽这样说着,随后却又否认道:“与她无关。”
甄璟却觉这话有些矛盾,但仍柔声问道:“与她无关,和谁有关?”
“你当真想知道?”
黛玉从他怀里起来,看着他,问着。
“想。”
甄璟瞧着她的眼神,却不觉得黛玉是在为那女子开脱了,好像还真有些别的事情,只是自己不知,便也只是顺从似的点了点头。
“你看。”
“什么?”
甄璟将黛玉递过来的纸接到手里,只看了一眼,便知这乃是他让大夫开的避子汤,但并不是给黛玉喝的,而是他自己喝的。
“这……妹妹是如何找到的,我不是把它放在……”
“放在盒子里了?”
黛玉挑眉,指了指不远处桌子上的盒子,道:“前两日雪雁他们打扫房间的时候拿下来的,就放在了下面,我今儿才瞧见。”
“妹妹。”
甄璟忙站起身,又半跪在榻上,对着她道:“这事儿我可以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