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有同样感触,便也微微放下了心,又想到林如海所言,她今日在府中颇为无聊,他如今与其相距千里,难以与其逗乐,便也只将前些时日在家中翻到的古书中,所言远古异事说与她听。
但是,黛玉在信中所言,也算是真假参半,有许多细节,她其实并未在信中说与甄璟听。
原来,自贾宝玉受伤卧床后,贾敏本是不欲带着他们姐弟再去荣国府的。
只是那贾宝玉那日见着黛玉形貌,终是记在了心里,待身上稍好了一点,便一直磨着贾母去接黛玉来府上。
贾母虽然心中也惦着贾敏,但想到自己谈起贾宝玉同黛玉的婚事时,被贾敏严词拒绝的的样子,又有些气闷,不过到底是自己嫡亲的女儿,便也罢了,便仍欠了李洪家的去请。
同样也是因着那日的事,贾敏驳了她的面子,如今见着李洪家的又来,便也不好再驳回了,且正好给黛玉姐弟请的先生也要过几日才来,他们也正好得闲,便带着他们一同过去了。
次日一早,贾敏娘三个,用过早膳,便乘车往荣国府去了。
同样从仪门进入,待到了贾母跟前时,却见着屋内多了一个姑娘,正挨着宝玉坐着。
众人见了贾敏过来,忙起身迎着她坐在贾母旁边,又另外取了两个凳子来让黛玉姐弟坐下,方又说起话来。
不论别人,王熙凤便先笑说道:“刚还说起姑母呢,可巧姑母就到了。”
“我近来并无甚么新鲜事,可有什么好说的。”
贾敏接过丫鬟递来的茶,呷了一口,问道。
“只是刚刚说到,外人都说咱们家的姑娘个个出挑,但若说起来,也只有两人最出彩了。”
“哦?”
贾敏将茶水放下,笑着看向王熙凤,只道:“倒是我不晓得了,我便罢了,都是作娘的人了,哪里说得上这个,我听听你们在说谁。”
其实虽然王熙凤也是王家人,但是贾敏对她却是更喜欢些,虽然手段雷霆,惹人惧怕,但其实是色厉内荏,且她性格爽利,总还是比那些口蜜腹剑之人更讨喜些,只是可惜被王家教坏了,不知惧怕,亦不知天高地厚,若不收敛,将来必遭祸事。
她这么想着,又听王熙凤道:“姑母这话就差了,瞧瞧姑母这气色,比我们这些年轻媳妇子都强,哪里就说得上这些了。
刚刚所说之人,自然就是姑母和咱们家大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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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坐
贾敏听着王熙凤的话,又抬眼看了看侧作在一张凳子上的王夫人,却见她面露苦色,心中便也猜中了七八分,只说道:“家里大姑娘在宫里也有些年头了,可想出宫来?”
当时家人要送她进宫,她心中便是不赞成的,如今这么多年过去,元春已经二十余岁了,若是仍在宫中蹉跎,又有什么好处,更何况新皇本就忌惮太上皇身边这些旧臣,自然也不会愿意纳她为妃,又何必如此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