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空如墨,星点皆无,流光溢彩的画面倒影在车窗上,定制的西装,纽扣被青木琉生一丝不苟地扣到了最上面一颗,着装百年难得精致一次的男人懒洋洋地靠在车后座上。
他正在从机场离开的路上,时隔一年,日本竟让他有种陌生的错觉。
今天的日本果真如同手机上的天气预报说的那样下起了小雪,纷纷扬扬的雪花过于脆弱,无论是落在树梢还是地面,都很快化成了雪水。
青木琉生在意大利待了一年了,一年前的大战似乎就还近在眼前,可时间却迫不及待地将一切抛到了身后,就连白兰这个名字都似乎成了里社会不可提及的禁忌。
事实上,久违的意大利生活并没有青木琉生想象中的那么可怕,瓦里安也只当是多了个吃饭的人。
所有人都表现得浑不在意,这让煽情苦手的青木琉生狠狠松了口气。
一年前的那天,青木琉生去往意大利的飞机是上午到的,夏马尔也是下午被绑着来的,在各种医疗仪器里滚了十几个来回的技术专家这才意识到,斯库瓦罗是实打实地打算让他回来调理身体。
……他还忐忑过自己是不是回来挨打的。
在整个意大利甚至是世界范围内,这位号称“三叉戟”
的医生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青木琉生的身体是因为死气之炎消耗过度产生的虚弱反应,甚至连带着还有生命力的损耗。
他其实并不认为自己有得治疗,只是没想到,夏马尔看上去似乎是真的有办法。
不过需要耗时两年以上。
青木琉生坐在汽车后座靠窗的位置上放空着自己,烫金的邀请函在他的指尖翻飞着,自从闲下来之后,他好像多了很多时间,像这样完全安静下来思考着关于他本人的事情。
他本不打算回意大利,可……没有人会拒绝同伴的关心,他并非不知好歹。
不光是青木琉生自己,就连夏油杰都没有考虑过青木琉生需要离开日本这么长时间。
夏油杰太忙,咒术界的改革正如火如荼地进行当中,重要或是琐碎的事情不能全权丢给五条悟一个人,年轻的一帮咒术师又还处于青黄不接的状态。
咒术师先生也以为黑手党的事情落幕之后,青木琉生就能一直陪在他身边,但事实上,分离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分离确实令人烦躁,但一想到这一年来夏油杰拼死拼活还是挤出了两个月时间来异国他乡陪他,青木琉生唇边到底还是晕染了一点点笑意。
只是这份愉悦刚升起又落了下去。
最开始的时候夏油杰还会来,可是现在却已经大半年没见到人影了,这让他不得不以参加宴会的名义回日本逮人。
……好吧,他就是在意大利待腻了,兴许是知道他无聊得快要霉,斯库瓦罗才将这份邀请函甩在了他脸上。
青木琉生把玩着手里的两张邀请函,一份是日本鼎鼎有名的黑手党佐藤家族给瓦里安的邀请,青木琉生不过是被抓来当壮丁,另一份是佐藤家继承人单独给青木琉生的。
作为彭格列的附属家族,佐藤家族在日本里世界有着数一数二的名头,除了被云雀恭弥那家伙在武力值和科技水平上压制得死死的之外,其余并没有特别落后的地方。
虽然风纪财团展到现在,云雀恭弥的态度都是一如既往地与彭格列划清界限,但以佐藤家的实力,不会不知道风纪财团的底色。
况且自从白兰战之后,佐藤家族在日本里世界一方的战后平息和恢复做出了不少的贡献,甚至得到了彭格列那位的称赞,近年来地位也有水涨船高的趋势。
宴会的地址在山顶,半山腰的时候青木琉生下了车,一个人走在山道上,沙沙作响的枝叶摇动着,冷风气吹散了长久坐交通工具带着的疲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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