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中,涂满药水的手掌微微地颤抖着,五条悟疑惑地抬头望了过去,随即就被眼前的一幕惊住。
那双红宝石般的眸子里盛满泪水,见他望了过去,海藤瞬逃避似低下头,只看得见红红的鼻头和委屈抿起的嘴唇。
五条悟当即一愣,这是——哭了?
有这么痛吗?
他怀疑地看了眼手上的棉签,洁白的棉签上浸透了血液,他悄悄喵了眼海藤瞬的似乎变得更加红肿的伤口,一阵莫名的心虚涌了上来。
做了坏事的五条猫当即镇定地将手中的棉签扔进了垃圾桶里,无所不能的五条悟突然感觉到了名为不知所措的情绪。
怎么涂点药就哭了?
眼里闪过一丝迷茫,五条悟第一次面临这种尴尬的情况。
咒术师的一生都伴随着死亡和受伤,哪怕正在上学的他的学生们也丝毫不例外,他的学生虽然年纪小但一个比一个强悍,别说哭了,平时哪怕受了伤,连疼都很少叫过。
若是别人在他面前哭,不说嘲讽,五条悟必要耻笑一番。
不过也是,哭是小孩子的特权。
五条悟忽略掉海藤瞬已经成年的事实,心安理得地为他的软弱找好了理由。
即使是这样,五条悟和孩子相处的经验依旧稀薄。
虽然惠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可是惠没有在他面前哭过。
疼痛+眼泪=撒娇,用这样的方式博取大人的怜爱,可不就是小孩子会做的吗?
自认为找对公式的五条悟恍然大悟:“你是在向我撒娇吗?”
大概是天赋,不管是什么话从他嘴里吐出也蒙上了嘲讽的色彩。
海藤瞬正忙着偷偷抹掉眼泪,听到这话气得脸都红了:“你有病吧,这是生理眼泪!”
行吧,还真是嘴硬。
五条悟咋了咋舌,居然罕见地感到一丝遗憾。
谁叫海藤瞬哭起来也这么可爱呢?向他撒娇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
瞧了眼抹完眼泪的人,他坏心眼地拿起了桌上的纱布三下两下就将伤口包扎好了。
“……”
海藤瞬抬起系着两个大蝴蝶结的双手,磨了磨后槽牙。
这人有病吧?
五条悟得意地笑了:“怎么样,我包扎得很好吧。”
“你又来找我干什么?上次的事我还没有和你算账。”
五条悟趴在桌上歪着头,露出漂亮的蓝色眼睛,不要脸地卖萌:“我想给你打钱,可是我不知道你的账户。
我去你家找你,你也搬走了。”
所以,不能怪我哦。
海藤瞬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鬼知道五条悟说的是不是真的,悲伤的是,就算是假的海藤瞬也拿他没办法。
五条悟简直被比燃堂还难缠一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