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尧笃定道。
纤白的手指轻轻抓着外套上的布料,低垂的睫毛下,罗岁言的眼神微微动了动。
“麓港音乐学院前几天联系了我们,想要在学校开设心理咨询室,”
说到这里,楚尧故意停顿了一下,等到罗岁言抬头看向自己,才继续说,“咨询中心人手不足,我需要你的帮助。”
路灯下光线暗淡,但是罗岁言眼中一闪而过的神采还是被楚尧捕捉到了。
“这世界上有太多需要帮助的人,有些人因为性格原因,从小被排挤被忽视,有些人消极悲观,感受不到生命中的愉悦,还有些人因为童年受到的伤害,一辈子都被困在痛苦中。”
楚尧声音低哑沉稳,吐字不疾不徐。
“心理咨询师不是多么伟大的职业,但是起码可以在有限的范围内,帮助一些受伤的心灵,给他们提供微弱的庇护和安抚。”
罗岁言一直保持着安静,望向楚尧的眼神却渐渐变得复杂,若有所思,似在挣扎。
以楚尧对罗岁言的了解,她没有圣母病,也没有心怀天下、拯救世人的宏大心愿,但是楚尧清楚,罗岁言心里有一处缺口,需要很多东西来填补。
帮助治愈别人的过程,对罗岁言来说,也是一种反向救赎。
这个诱惑,她无法拒绝。
此刻的贺阳正翘着二郎腿将一颗开心果丢进嘴里,咬得嘎嘣直响,虽然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听不到两人说话的声音,但这并不妨碍他看戏。
喜滋滋看戏的贺阳浑然没有察觉,自己的墙角快要被人挖倒了。
凌晨的卧室内。
窗帘没有拉上,透明的玻璃窗仿若一面光洁的镜子,倒映着屋内的一切。
罗岁言换了睡衣,静静地靠坐在床头,漆黑的长发散落在肩膀。
沉寂许久,罗岁言转过头,盯着玻璃上朦胧的人影,自言自语道:“刚刚楚尧的那个提议,你是不是心动了?”
安静的屋内,无人回应她。
浓黑夜色下,窗外星子闪烁,看起来十分热闹,衬得挂在一角的弯月越发清冷。
她继续说道:“你喜欢那份工作,对吧?”
“无论承不承认,楚尧的每句话……不,他的每个字都说在了你心上,是不是?”
雾气渐渐浓郁,隐去了弯月的轮廓和光亮,让这冷夜变得有些不真实。
罗岁言神情倦怠,无奈又不甘,闭上眼睛低语道:“罢了,就算极力抵抗,发自本心的喜欢也是遮掩不住的,无论是工作,还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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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
闹钟五点就响了起来,钱小冉闭着眼睛按掉,倒头又睡下。
闹钟第三次响起时,房间门被推开,钱妈妈走进来,急急忙忙抓着睡袍往钱小冉身上套,“赶紧起来洗脸刷牙吧,化妆师马上就到,今天可是大日子,不敢迷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