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不嫁,我不会同意的!”
傅元铮上前,“云儿,别这样,你先回房……”
傅云君一把挥开兄长想要来牵自己的手,“告诉我啊,这是为什么,还是说,你们为了所谓的荣华富贵,就要出卖自己的女儿!”
“啪”
的一记响亮的耳光,傅云君猝不及防,被重重扇倒在地。
“云儿!”
“小妹!”
母亲和哥哥的惊呼声,同时在她耳畔想起。
“孽障,住口!”
傅云君只听父亲怒斥她道:“抗旨不尊乃是大罪,你是要傅氏全族为你陪葬吗,婚姻大事,岂是你能自己做主的吗,我和你娘就是把你宠坏了,才让你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傅云君伏在地上,竭力遏住自己的眼泪,抬头盯向自己的父亲,眼睛一眨也不眨,生硬道:“我不嫁。”
“好,好,真不愧是我疼了十几年的好女儿!”
傅鄄雷霆大,怒喝道:“来人,上家法来,我今天就要好生收拾你这个不孝女!”
傅氏的“家法”
,乃是一根长三尺、宽一寸、厚两寸的红漆檀木木杖,奉于傅家祠堂,专用于鞭笞不肖子孙。
“老爷,使不得啊。”
傅夫人扑上前抱住他的手臂,阻拦道:“她是我们的女儿啊,你怎么忍心下那么重的手?”
“父亲,小妹一时难以接受这件事也是情有可原,还请您别责罚她,她受不住的,”
“都闭嘴,谁也不许拦我,我今日不教训她,她就不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若以后闯下大祸,又该如何是好?”
木杖在他手中呼啸生风,如暴风骤雨般狠狠落在傅云君身上,饶是被抶得浑身伤痕、皮破血流,她也不曾吭过一声。
见女儿如此倔犟,傅夫人心如刀绞,死死拉住丈夫的胳膊,跪着哭求:“老爷,你打我吧,打死我吧,是我没有看好云儿,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你要怪就怪我这个为娘,是我教女无方,都是我的错!”
“父亲,别打了,你真的要将妹妹打死吗?”
傅元铮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只觉痛心至极,又无可奈何。
他与爱妻,唯有这么一个女儿,视她作掌上明珠,多年如珠似宝地捧着、宠着。
就算她要天上的星星,他都会竭尽全力,想办法去给她摘来。
但是这孩子,他实在太了解了。
倔脾气与他像了个十足十,一旦认定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越是责罚她,她越是不听劝,越是叛逆。
“你小的时候,为父因忙于公事,疏忽了你,故而对你十分愧疚,但凡你想要的东西,为父能做到的,定会为你取来;你幼时身子骨不好,你娘亲在你身上耗费的心思,比你两个哥哥加起来都多,你生病时,你娘亲整宿不眠地守着你;你顽皮,我们也不加训责;你不愿学女德女红,我们由了你,便让你通习六艺经传,好使你明辨是非,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吗?”
他终究还是收起了家法,将它随意丢在地上,眼含老泪:“将小姐关进祠堂,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放小姐出来。”
天光短少,从白亮到昏黄,最后完全隐蔽于黑夜的深沉之中,傅云君一直跪坐在祠堂香炉袅袅青烟之前,圣旨亦供奉在案,以示皇恩浩荡。
香烛快要燃尽,火苗摇曳跳跃,似乎要挣脱牢笼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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