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摸了摸腰间的香囊,这是她之前调的香,有迷幻的作用,被她塞在枕头下,刚才才想起,便取了一些出来。
原本胆战心惊,深怕裴少韫定力极好,但还好他不是圣人。
江絮雾将腰间的香囊取下,吩咐抱梅将这香倒掉,自个便来到床上,仰起头,踮起脚尖,从床帷最上面的柱子上取出来香匣子,而后便解开腰间的线绦,黄皮账本映入她的眼前。
随后她从针线匣子取出针线和剪子,将锦被拆开,黄皮账本塞进去,至于香匣子,江絮雾藏在了床底下,打算改日找个时机藏起来。
等到一切就绪,抱梅悄悄在她耳边呢喃道:“小娘子外面没有人。”
“你做得很好,今夜的事断不要说出去。”
江絮雾警告抱梅。
抱梅心领神会,她忠于小娘子哪里会背叛小娘子,再说,她可是小娘子在冬日亲自把无父无母的她捡回来。
她自是要将一辈子献给她的小娘子。
江絮雾这边偷偷将此事藏着。
书房。
烛火通明,婢女们和小厮都站在外头,面面相窥不敢交头接耳,而看管他们的官兵们个个铁面无情,在阴森的火把下,让好几个奴仆都站不住。
书房内。
江父近日身体抱恙,被圣上杖责,走都走不了,还需要有下人搀扶,在得知深夜大理寺携圣上口谕来彻查江府。
他差点晕倒,而后得知是裴少韫领官兵,他特意去请裴少韫,左等右等,见他姗姗来迟,他禁不住这把老骨头,走的时候都在抽气。
裴少韫见他这般难受,温声地命人搬来圆杌,上面铺着毯子。
江父见他体贴,正要坐下,夸赞几句,“裴大人真是温良恭俭让,不知裴大人深夜造访,是我江府出什么事。”
裴少韫噙着笑,将圣上的旨意转告,引得江父一把摔在地上,万幸被裴少韫单手钳住,一把扶起。
“这个孽子,怎么能做出丧尽天良之事。”
江父率先指责其儿,可裴少韫似笑非笑地说:“江大人,事情还未定下结论,你言之过早。”
江父讪笑:“是我操之过急。”
裴少韫笑而不语,两人打了半刻钟的哑谜,直到天色微微泛白。
在江府彻查一番,却最后查无所获。
裴少韫对于这个结果,毫无意外,朝着江父行礼便公事公办想要离去。
可江父却忽然出声,“裴大人且慢。”
裴少韫侧身,见江父被人搀扶站起,悻悻地道,“听闻裴大人近日与小女有诸多绯闻。”
“虽是误会,可是这对我女儿名声有损,我难以愧对其母亲。”
裴少韫转眼就知道他的言下之意,不免轻笑,“令媛之事,实属抱歉。”
江父唉声叹气道:“外人的嘴哪里是一句抱歉能堵住。”
“哦,江大人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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