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薄荆舟靠着床头正在和人打电话,听到声音后抬眸看过来,视线从沈晚瓷身上掠过,眉头骤然蹙起来:“忱晔给你打的电话?”
沈晚瓷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他说你要死了,让我来签放弃治疗的同意书,把你领去火化。”
她走进去,坐到病床旁的凳子上。
刚才她经过医生办公室的时候问过了,空腹饮酒后引发的胃部痉挛,等缓和后就可以离开了。
薄荆舟将已经挂断的手机扔在床头柜上:“我饿了。”
沈晚瓷盯着他看了几秒,认命的拿出手机点外卖,只想快点伺候某位大爷吃完饭,缓和后各回各家,她可不想回家后又被顾忱晔再打电话给叫回来。
她还是要脸的。
薄荆舟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很淡:“等外卖送来,我可能又要进急诊室抢救一轮了,你就是这样照顾病人的?”
吃过药,胃里那种仿佛被两只手拉扯的剧烈痛感已经稍稍好些,但还没有完全消失,时不时会抽痛一下。
沈晚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猛的站起来,一言不发的就转身就朝着门外走。
薄荆舟皱眉:“站住,你去哪?”
“买狗食,”
她咬着牙,怨怼的加重语气:“喂狗。”
身后,男人似乎笑了下,但沈晚瓷已经开门走出去了,没怎么听清。
按照顾忱晔说的,她去楼下买了份不加葱的瘦肉粥拧上去,“赶紧吃,吃完回去。”
床上的薄荆舟没有半点反应,好像是睡着了,因为是背对着的,沈晚瓷看不见他的脸,犹豫几秒,还是凑近弯腰看了看。
男人眉头紧锁,额头冷汗淋漓,唇瓣和脸色都白中泛青。
哪里是睡着了,分明是痛狠了!
沈晚瓷迟疑两秒,急促的语气里不自觉的带上紧张:“薄荆舟,是不是胃又痛了?我去叫医生。”
床头上就有连接医生办公室的呼叫铃,按了铃后,医生很快就来了。
做完检查,他按住薄荆舟大腿前外侧膝盖骨上方三横指的位置,对沈晚瓷道:“这里,梁丘穴,按摩可以缓解胃部疼痛,他刚吃过药,短时间内不适合再吃,你给他按按,或者揉一揉胃部,也能稍稍缓解。”
“……”
买完饭还要包按摩?
医生见她不动,脸上也看不出担心,声音不自觉变得严肃一些:“你是不是家属?病人痛成这样,怎么还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杵在旁边干看着?”
沈晚瓷回神,十分认真的道歉:“对不起,我是家属,是他的太太,但这种事平时都是他的小情人做的,我不怎么熟,按哪里?医生你再给指一指。”
医生只是见她不关心病人,出于职责说了几句,没想到居然还挖出这样的秘辛,一时间,看薄荆舟的眼神都变了。
他尴尬的咳了一声,收回手直起身,“其实也不用按,药差不多生效了,等会儿就缓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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