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柳阔重重咳了一声,“时辰不早了。
我也不多劝你什么,你有这般志气也是好事,只是如今夜深了,还是尽早休息吧,你可熬不得夜。”
柳淑淑也不再坚持,今天谈的够多了,再聊下去,她担心会刺激的兄长大人直接昏厥。
再者萧慕延也是一天一夜没合眼,练武之人底子再好也不能这样折腾。
柳淑淑又恢复到往常那幅软妹的模样:“兄长大人说的是。
时辰也不早了,有些事明日再说也一样。”
你还要再跟他见面??
柳阔顿时瞪大了眼,碍着萧慕延在场不好直接训斥妹妹,一股闷气只能自己消化。
好不容易送走萧慕延,柳阔调整了下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这多年,他从来没有对妹妹说过一句重话。
幼妹命途多舛又体弱多病,打小又乖巧之极,哪怕是因病疼的浑身发颤都不曾哭一声,他小心照料还来不及,哪里又曾训斥过,连一个重些的眼神都舍不得。
刚转过身,打算语重心长的对柳淑淑摆事实讲道理,却见她已经端正的坐好了。
那背脊笔直的,规矩要多好有多好,比起皇宫里精心养出来的公主也毫不逊色。
柳阔心情更复杂了,不知该为吴嬷嬷的宫廷教育拍手称赞还是抱怨她何必教这么多!
“哥哥。”
柳淑淑笑呵呵地给柳阔递了一杯茶,“你生气了吗?你要是生气了,就直接说出来,老憋在心里不好,容易生病。
我听方丈大师说,凡人总有心结,心结要是治不好会损元寿,哥哥可是要长命百岁的人,千万要心胸宽广才是。”
“你少说那些吓人的话,我约莫还能多活几年。”
柳阔没好气的接过茶杯。
——还是这幅模样,打小就是这样。
妹妹虽然乖巧可人,可就是喜欢讲些歪理,偏偏听的人一时间还没法反驳。
“我都知道的……”
柳淑淑凑到柳阔跟前,就像以前那样与柳阔并排坐着,抬头望着静谧的星空,“哥哥不愿让我趟这趟浑水,只希望我能好好过日子。
可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世上又有几人能独善其身。
如果父王真的只是希望我懵懵懂懂的活着,又为何要送来那些书呢?”
“那是王上怕你闷了,给你解乏的。”
“坤舆地图志也是解乏的?”
柳阔被问的一愣,没好气的横了一眼柳淑淑:“你就与哥哥拌嘴吧,我总是说不过你。”
柳淑淑手里捧着一杯热茶,神色坦然:“哥哥到底没有阻止萧慕延来见我,可见此人是可以信任的。”
不,我想阻止的!
柳阔心里呐喊,可话至嘴边,好像又没有足够的底气。
“越骑将军,非父王心腹不能任之。
父王在位时,越骑将军便是萧慕延,父王去后不久,他便被革了职。
其中缘由还用得着细究吗。
哥哥,你真的觉得刘昱瑾能够治理好鲁国,成为鲁国的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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