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厉海胳膊上挂了彩,好在伤的不深。
但他已经急红了眼,压押着一个小官厉声道:“老子让你把城门都堵上,你为什么只堵一面?!”
那小官不到三十,用着一口蹩脚的官话道:“厉将军,咱们宣城一共只有两个城门,都堵上了,城里的百姓们可就出不去了啊!”
“赛罕大兵都要打到门口了,你们不堵城门,难道让他们直接杀进来吗?你看看你这鬼地方,军营里全是老弱病残,你们就是这样为朝廷守城的?!”
孙厉海一边说,手上的刀又往那文官脖子上进了一分。
那小官哭爹喊娘:“赛罕人也是信佛的,我们宣城有灵泉寺,就算攻了进来,也不会屠城啊!
!”
“你们竟然信这种无稽之谈!”
孙厉海一脚将那文官踹在地上。
那小官哭天喊地,但偏偏就是不松口,只是这一会儿又扯出了七八条理由来,什么宣城很小,赛罕看不上眼,什么两边城门都堵住了,万一城里走个水,后果不堪设想等等……
可这些理由在孙厉海眼里就是扯淡!
他在路上遭遇到一支来路不明的赛罕兵伏击,杀的他措手不及。
一百多人的御林军,只有三十几人逃了出来。
孙厉海有如惊弓之鸟,现在只想赶紧将城门紧闭,好生修养!
赛罕人的屠刀让他胆颤,这股胆颤在见到宣城的官吏后化成了一股怒火——都是因为你们这些北边的官如此没用,打了这么多年仗,年年吃着朝廷的军饷,竟然还没把一群放牧的给打败!
“不要以为老子不敢杀你!”
孙厉海恶狠狠道,“今天下午,老子要见到城门都被堵死!
你放心,老子已经派了人去东望求援,城门内堵死也无妨,等东望的人来在外面把赛罕兵都杀了,不就安全了!
老子是为你们着想,不要不识好歹!”
那小官心里只想骂娘,合着东望的兵就不是人了?别人凭什么帮你在外面厮杀,而你就好好地坐在城内坐享其成啊!
孙厉海还要威胁几句,自己手下的几个得用的人脚步匆匆回来。
这几人都是被孙厉海派出去号召城内百姓捐粮食,以作守城之用。
“粮食收了多少?”
孙厉海问道。
其中一人沉着脸道:“这宣城倒是奇怪了,都快破城了,还守着那几颗粮食不放。
普通小民家里倒还好,城内几个的大户实在是可恶!”
另一个人补充道:“旁的人家倒也罢了,那柳家竟然连门都没让我们进,这难道不是藐视朝廷吗!”
“诸位大人话不能这么讲啊……”
还趴在地上的小官带着哭腔道,“怎么好端端的就要守城了呢?咱们官仓里也还有些粮食啊,犯得着去找小民要吗?”
“闭嘴!”
孙厉海不耐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本将的军令竟然不好使了吗?不听军令者,罪当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