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一定牢记在心。”
孔氏微微做起身,原本浑浊的目光如一柄利剑盯在薛永年身上,低声道:“你给为娘老实说,凉州那边到底是个怎么情况!”
薛永年一愣,不由抬起头,似乎不明白老太太的用意。
见老太太面色不悦,他立刻道:“凉州从来都是易守难攻,这次被北漠人攻破,儿子也觉得十分纳闷。
镇北侯在那边积威数十年,北漠人也一直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听说……”
薛永年声音更低了:“朝廷先前又派了一个大人去凉州,并让镇北侯将凉州全权交给那位大人来管。
可那位大人是个文官,从没有见过凉州那种阵势。
见到北漠人来犯,就以为凉州守不住了,带着家眷连夜弃城而逃。
凉州城群龙无首,北漠人攻破了城门,屠杀百姓。
好在镇北侯及时派兵救援,这才将北漠人又打了回去!”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儿子回来时遇到了北漠的一支骑兵,幸亏遇到了镇北侯的军队,才得以保全这条命。
后又与他们走了一段,便聊了些。”
孔氏满意地点点头。
薛永年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这点套话的本事还是有的,而且守城官员弃城而逃,这种消息也不会瞒的太久。
不过是因为一个文官的疏忽导致城被一时间攻破了,这种事虽不常见,倒也不怎么新鲜。
朝廷也会因此引起重视,从而派更有能力的官员过来守城!
孔氏又想到老三来对自己说的那些话,看着下面跪着的老二,不由心头更气了——怎么就生出个这么贪生怕死之辈,连自家的幺弟都不如!
薛永年还以为孔氏这么问,估计也是对现在局势有些不确定,心里有些高兴,只要孔氏开口迁徙,那全家还谁敢反对。
谁料他还没有乐多久,孔氏厉声道:“就这么点小事就把你吓成了这样!
当初你爷爷创下咱们薛家商号时候的境遇比现在还要难过百倍,他也从未离开过长陵城半步!
你就这样轻易地丢下祖宗的基业,你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薛永年被骂愣了,孔氏的话如一盆刺骨的凉水倾盆泼下。
过了半响,孔氏训的有些累了,略品口茶,见儿子态度还算不错,也就不怎么追究了。
薛永年道:“母亲,儿子这次来还有一事。”
“说。”
“凉州一事,导致府里的香料生意暂时是搁浅了。
这一个大的进项,就这样搁着不理对府里的生意也无事于补。
如今之计,不如先将心力暂时放在其他生意上,也好做些弥补。
等凉州那边安定了,再来看香料也不迟。”
这些话孔氏爱听,便道:“这些事你比我这个老婆子懂得多,你说要如何做?”
薛永年道:“不如先从布料上着手,南边那些个精致玩意倒也十分受咱们这边的人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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