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趁着夜色,龙凤楼上上下下都被押解至月县县衙。
“大人放心,这帮衙差官吏意图谋害朝廷命官,证据确凿,本来也是凌迟处死的大罪,死不足惜。
等押回监牢后,再低调处决,便无后患。”
谢知秋站在酒楼窗前,桌上席宴已然冷却,但人声已然萧索。
她听到钟大梁的汇报,略略点头。
“不过。”
钟大梁稍作迟疑,还是道。
“大人您以身为诱饵,亲身涉险,未免还是太冒险了。
别的不说,万一他们真的心够狠,直接在菜里下.毒呢?”
在钟大梁看来,这不是没有可能的,看这帮人有恃无恐的架势,只怕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了。
然而,谢知秋面不改色,淡淡地回答:“他们不会。”
“大人为何如何笃定?”
谢知秋道:“这些人胆敢谋害朝廷命官,总不是生来就这么大胆。
“他们不是受人牵制,就是想要荣华富贵。
但无论是哪一种,都能说明一件事——他们怕死,不但求生欲望强烈,而且还想要活得舒服漂亮。
“既然他们并非陪我一起死的亡命之徒,那么多少会有所顾忌。
在一同用餐的桌子上下死药这种事,普通人多少会有点害怕,更不敢将这种事交到别人手上。
可是他们人多,商量必会有矛盾。
相对而言,蒙汗药会安全许多,就算真下错有人误食,也可以补救。
所以无论是保险还是妥协,都是更好的选择。”
这才是谢知秋敢孤身一人与他们同桌而食的底气。
不过,即使如此,她也不想真被药倒。
谢知秋推测,他们如果不是当场给她下药,就是提前让酒店的人将蒙汗药涂在餐具上,再或者,会有每人一份的小菜。
因此做安排时,她第一时间就让义军去控制了酒店厨房。
她与这帮吏官一同吃饭时,未见他们动手,在确认过上菜的人已经被义军控制,并对她颔首作为暗号后,谢知秋才开始用餐。
最后义军的人果然从送餐人身上搜出药包,他们原本的计划,似乎是打算将蒙汗药下在一人一盅的佛跳墙中。
酒楼这里,在谢知秋看到上菜人打得掩饰后,她就不再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