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有点头痛。
她从小性子偏静,坐着不动的时候比较多,她直觉这恐怕不会是她的强项。
谢知秋颦起眉头。
萧寻初见谢知秋有些愁容,隐约猜到她在顾虑什么,笑道:“你也不用太担心,我是会骑马,但真的骑着到处走的时候倒不多。
“再说三四年没回去过,生疏一些也正常。
“如果遇上我父母问,你就跟他们说身体不好或者懒,先避过去就好了。
“对了……难道你是忧虑之后要是真的中了状元,要御马长街?那个你也可以安心。
考虑到不少文人都不善御马之术,给状元骑的马通常会选最温顺,而且会有人牵着,肯定不会摔下来。”
话虽如此,谢知秋一双秀眉仍是微微蹙着,大抵难以就此安心。
萧寻初也知谢知秋性情谨慎,有这么大一个破绽放在哪里,她恐怕难以忽视。
萧寻初考虑了一下,换作谢知秋的角度,出主意道:“你要是想学的话,先在市场上找个养马的人,给对方一点钱,让他找个地方教你。
稍微练几天,能骑着马走了,我估计应付应付大多数场合问题不大。
“你要是想要学高超的御马技术,到什么地方策马奔腾,那等我们换回来……不,等我们成婚以后应该就会有机会,到时候,我私下教你好了。”
听到这里,谢知秋倏忽一下抬头看向他,道:“果真?”
谢知秋的眼眸逼上他的眼。
由于两人在床上对话,距离颇近。
谢小姐向来是个冷淡的人,喜怒不外露。
而她此刻,她双眸微溢星光,带着隐含的期待,灼灼直视着他,连二人之间已经过近都未觉察。
萧寻初还是第一次见谢知秋这么期盼的眼神。
他忽然意识到,除了不能暴露身份的理由以外,谢知秋可能是稍微有点想骑马的。
自两人相识起,谢知秋就始终是个很冷静又相当聪明的人,小时候无论是下棋还是写文章,他都会输给谢知秋。
长大以后,甫一见面,他们就交换了身份,萧寻初信任谢知秋的智慧,仍旧让她拿主意。
这好像还是头一次,他身上有个什么特长,居然可以用来教她。
萧寻初莫名有种被选中了的受宠若惊感。
他忽然有点害羞,可又有点高兴,情绪不由上扬。
他的话不知不觉变多了,道:“当然!
将来若是有机会的话,我们还可以一起去关外!
“我娘以前就是从那里来的,她说,关外临接游牧国家,多民族混杂,习惯风俗都与关内不同。
在她的家乡,女孩子佩刀骑马四处走一点都不奇怪,我娘就会骑马,她骑得很好。
“而且,娘说关外还有大片的草原,纵马可以连跑半个时辰不遇到任何障碍!
“将来我们若去那里骑马,可以跑得很快,跑得很远,风应该会很舒服。”
谢知秋先是认真地听着,后来,当萧寻初偷偷关注她的反应时,忽然,她的嘴角一弯,浅浅地笑了一下。
她问:“那是不是就是你以前送我琉璃草的时候,说过的地方?”
萧寻初呆住。
两人见面的机会少,在他印象中,这还是他初次看到谢知秋展露如此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