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智抚着琴也没有他一眼,对这位人人称道的玄学大师因为坐在这里一点也不好奇。
“素闻老夫擅长古今堪舆,更擅断人前世及今,相爷明明是心有凡思之人,就一点不好奇自己的所求能否圆满”
徐子智指腹间的琴音丝毫不乱,他的前世今生都握在他手里,生生死死全凭他心意。
何况说中他心意又如何,他不认就是不存在,他不听就是世间无声。
琴音渺渺,自是豁达自大,天地一色。
阴画听着他的琴音,不禁也缕缕胡须点点头,有世外高人的气魄也有入世烟火的随和“老夫免费为相爷算一卦如何,虽然相爷不信天地,但难道也不信自己,或许知道后有所转机呢”
此人面向无垢,自是心有乾坤之人,眉宇疏朗却自有一点朱砂,定会有为情所困之苦,朱砂凝结在识海,聚实不散,当是祸相。
徐子智他一眼,这位世外高人话很多呀。
阴画也不是追着人算卦的人,但面向奇特成徐相这样的人,难免让他手痒,明明面有丘壑心声宽广,为何眉宇间有很重的腐气,腐气凝实与周身气度相合却不融,这是很奇怪的面向。
阴画对自己的能力十分自信,自然也有阅尽万人的胸襟“相爷,如何”
徐子智笑笑“大师请用茶,初日早路,喝完好下山。”
阴画见他没有神色起伏,缕缕胡须也高了他几眼,只是突然开口“你命中应有一子”
徐子智神色不动。
阴画紧盯着他的面部表情“但你也将终身为此子所苦”
眉目散聚,说明子嗣缘分淡薄,但散聚中有一缓生,按命数应该是有一子,可这一子
阴画掐指算着,眉头微皱,找不到契机“相爷可否给本僧写下一字。”
徐子智不急不缓的起身,当然不可以,他的事他自己不探,也无需任何人探听,还有,至于一子是不可能的“世事无常,有的会无,无的或许也会有,大师何必拘泥于一个答案。”
阴画从不虚言,从不百里取一,他说有自然是有,也一定是有,只是这一子在哪一个点让他有些找不出来,他眉峰散聚按说,这一子的情况在手上“可否让老衲”
徐子智负手而立“师父该下山了。”
阴画自顾自拿起刚才徐子智喝过的茶杯,捡起地上两三石块直接起卦。
徐子智微微蹙眉。
辞诡几步上前,取走了桌上的茶杯,扔入山亭下的深渊“大师切勿执着,凡事都有因果。”
“老衲从不信无缘由的因果,而且老衲字字铿锵,从不妄言”
阴画直直的着眼前的小家伙,又立即垂下头,还没有完成的卦象“不对啊”
虽然卦象未全成,但已初露端倪,可初露头的子嗣缘分却为何更加疏远
以徐相此人胸襟,就算遇到不孝子也不是会怨天尤地的人,可为何此线如此深,却有成仇之兆“相爷,老衲从不打诳语,相爷就不想化化自己的子女缘薄之憾”
“本相还有事忙,阴画大师自己琢磨吧,徐某告辞”
阴画立即上前“一眼就一眼,徐子智你有子成仇之凶兆,为何不让老衲”
辞诡站在阴画大师面前,心中虽对这位令人头疼却也实力不俗的老人心有敬意,但也不会让对方如此不合时宜的骚扰自家主子,相爷心里还不够苦的,上赶着跟相爷说什么子嗣缘分。
相爷这辈子会给他们生一个小主子就稀罕了“大师快走吧,若是错过了时辰,大师无法下山可就得不偿失了。”
阴画这人死犟,认准了一件事没有答案就睡不着觉,尤其当事人还在面前,呼之欲出的答案就在此人身上,此人还遮遮掩掩不愿合作,他忍不住有挠脑袋的冲动“不行,不行,我得再找他谈谈”
他老东西白送人卦相还遭嫌弃了,他就不信了。
辞诡立即挡住他的去路“求大师别让小的为难。”
还有大师你也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平时不是达官贵人求着你,你还要摆谱的躲的远远的,你这上赶着给不需要的人算什么命“要不大师给我”
阴画寻找着缝隙“你有什么好的,一脸劳碌命,忙完老的忙小的,一辈子就这样了”
说完戳准机会向外冲去。
辞诡顺手把人捞回面前,大师呀你有点大师的样吧“您老真该下山了,再不走小心镇西王封山了,想溜可就溜不走了。”
“谁说我要溜了。”
阴画又不打算走了,他要不算出徐子智这一卦,不撕下他这张万事不过心的画皮就不信邪,明明聚实的朱砂,他倒要什么人,什么子能够牵绊住这样凉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