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吗?”
余悸抬起手,覆在丹郁的手臂上,“差不多了就松开。”
然后很轻地用了点力,似乎要把他给扯开。
“……嗯,”
丹郁紧紧闭着眼睛,声音听起来迷迷糊糊的,“好。”
说话的时候忍着难受,眼睫上挂了点因为不适才有的泪水,就一点点,手一擦就没了,看不出来,也没留下痕迹。
丹郁看起来晕乎乎的,撑着床,一点点松开余悸,又一点点挪开,然后就坐在了一旁,不动了。
移开的过程其实不算慢,但时间就是莫名其妙地被拉长了,每一个动作好像都缓慢了下来。
与此同时,眼睛仍旧是闭着的,颓靡,又莫名可怜。
总是带着刺的倔强小玫瑰,好像突然之间就蔫掉了。
余悸注意到丹郁的一只手里捏着什么东西,好像在发光,他伸出手,从丹郁手心把那东西取出来。
是他的通讯器。
一个通讯器根本算不上什么,坏了就坏了,重新换一个就行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可他拿起来看了看,才发现通讯器已经被调试好了,不再只停留在那个非要挤掉账号的界面。
他点开通讯器,瞥了丹郁一眼,随口说道:“你还挺厉害。”
丹郁摇了摇头,看起来还不是特别清醒的样子。
余悸不知道他在摇什么头,就问道:“难道通讯器不是你调好的吗?”
丹郁又摇了摇头,然后用着有些无力的声音说道:“是,但也不是。”
“什么意思?”
“调不好,”
丹郁说,“后来很重地拍了它两下,它就自己好了。”
说话时带着长长的尾音,声音是自然的低哑,光是听着都能感觉到说话的人有多没力气。
但听着听着,余悸笑了。
就在他笑的这一瞬间,丹郁突然睁开眼睛,冲着他看了过来,就好像是没见过他笑一样,可又因为眼皮沉重和有些酸涩的疼,所以眼睛渐渐虚了起来。
通讯器的亮光已经暗了下去,在丹郁看过来的诡异目光里,余悸重新点开了通讯器。
私人医生的通讯号投在半空中,不到三秒种对面就接听了。
余悸问上次弄的阻隔贴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用起来效果很差,似乎还加重了后遗症。
但医生给出的回复是,阻隔贴没有任何的问题。
丹郁似乎也好奇了起来,闭着眼睛稍微凑近了些,也想听一听,但刚一凑过来,就听到对面的医生说:“这跟使用者的情绪有很大关系,按您的描述来看,我认为,他多半是很想念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