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见到你”
诸如此类的,不停地说,也不给他插嘴的机会。
只要他插上一嘴,她要么叫他,“滚出我家,我不欢迎你”
,要么故意说,“我不需要你,徐烟要你,你陪她去,别再我面前晃”
。
大抵是难过得紧,她说着说着又说起了糊涂话,哭着说想父母,像个没长大的小朋友,受了天大的委屈,只想找父母。
从小到大,从来如此,周南让她受了委屈,她就哭着要爸妈不要他。
周南从小活泼开朗、能言善辩,会换着各种花样哄她,逗她开心,却唯独不知道该怎么让她不想念父母。
女孩无声地哭着,眼泪一滴一滴砸了下来,仿佛掉进了周南的心里,让他也禁不住地难受了起来。
“甜甜,别哭了好不好?”
周南慌乱地擦着她眼角的泪,但却越擦越多,手掌转瞬沾湿了一片。
“甜甜,是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这样了,这次是我错了,别哭了好不好。”
他把她抱在怀里,温言软语地哄着她,小心翼翼地认着莫须有的错,她趴在他宽实的肩膀上,安静地哭,泪流不止。
冰冷的眼泪顺着少年敞开的衣领掉了进去,渗进皮肤里,仿佛带着灼人的烫。
苏甜难过时,总是会想父母。
但有时也并不是真的仅仅只想父母,只是周南让她不痛快了,她就想折磨周南,让他也不痛快。
周南不痛快,她的心才会有稍许的平衡——她喜欢着周南,也妄图掌控他的情绪。
死去的父母是苏甜永远的痛,也是周南扎在心上拔不掉的一根刺,只要稍微提起,足以唤起少年的自责、愧疚,然后无条件地退让、认输。
年少的周南在竞技比赛上从未输过,他不爱输,喜欢赢,总是赢得漂亮,但在苏甜这里,他总是节节败退,从来没有漂漂亮亮地赢过一回。
天大的事,只要她落泪,他从来只有跪服,周南自认用他的处事原则来判断,他没有做错任何事,可是在苏甜的标准里,他永远都在犯错,永远都在保证不犯错。
周南也曾想过要狠心一点,再不理她,也不惯着她,可是抬眼看见女孩脆弱的眼睛时,身上所有的狠意又会在顷刻间灰飞烟灭了。
不忍心,舍不得她这样难过。
周南再一次无条件地认错了,不问缘由,他道:“甜甜,我保证下次再也不管她了,别再哭了,好不好?我没有为了她不要你,我只是没有想太多。”
苏甜哭声渐渐地止住了,趴在他的肩膀上消停了许久,才轻声对他说,“可你每次说话都不算数。”
“除非,”
她顿了顿,抬起那双泛着水光的眸看他,睫羽还挂着泪珠,一颤一颤的,仿佛随时要落入眼中,她道:“除非你对着我爸妈誓。”
年少的苏甜是一个聪明的猎人,她十分擅长用脆弱作为武器,逼着周南一步步退让,妥协。
她在他疑惑的眼神里,以逝去的父母为筹码,逼着他起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