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
魏伯闻难得地犹豫起来,“我再教你几招?”
魏辞盈轻捂嘴角,低笑道:“大哥,我又不是去战场杀敌,何须如此?”
谁知魏伯闻竟有些生气,他跺了跺脚,“京城那地方鱼龙混杂,免不了要跟坏人打交道,你这丫头,怎的如此心大!”
魏辞盈连忙双手合十,手脚比划着,“大哥,你交给我的这招‘釜底抽薪’,足以以不变应万变,放心吧。”
“虽是如此,但……”
魏伯闻的话被父亲打断了,魏辞盈转身望去,见父亲在堂中,正襟危坐地盯着她。
“辞盈,你过来。”
魏辞盈理了理衣襟,稳步走上前去,肃敬地跪在父亲身前,“父亲,女儿不孝,不能常伴父亲左右尽孝,还望父亲保重身体,勿要过于操劳。”
说罢,她重叩三下,起身时已是泪流满面。
昏黄烛火下,隔着朦胧泪意,她似乎看到父亲的眼眶也微微泛红。
父亲静静地注视着她,一时间,堂中只剩下夏夜蝉鸣,如同锯齿般反复拉扯着她的心头。
烛影摇曳,渐渐拉长的烛影投在父亲的脸上,一滴泪水自黑影中划落,闪烁着晶莹的光亮,如同广袤夜空中划过的一颗流星。
原来父亲也是深沉地爱护着自己的。
魏辞盈再也忍不住泪水,扑上前去,伏在他的膝头,第一次在父亲面前毫无顾忌地哭泣。
离开正堂,她好不容易平息了情绪,回到房间,看到母亲和魏季忱,她又是潸然泪下。
她和魏季忱如儿时那般,与母亲亲密地挤在一张床榻上,枕在她两侧臂弯,听她用温柔似水的声音,讲着神秘遥远的故事。
故事里,幼雀飞出巢穴,羊羔越过小溪,虎崽离开母虎,踏过草原,履过平地,翻越无数山河,越过百千城池,辞别亲人温暖的拥抱,离开故乡熟悉的土地。
魏辞盈终究,还是来到了大梁京城。
长公主特准她先行探望兄长,恰逢休沐之日,晨曦微露,魏辞盈便踏着晨露,来到「蝶」交给她的地址门口。
她轻叩木门,清脆的敲击声在静谧的清晨中回荡。
魏书言显然还在梦乡,听到敲门声,匆匆披上外衣前来开门。
门开的一瞬,他尚在揉着惺忪的睡眼,却在见到魏辞盈的瞬间,睡意全无,惊疑道:“六妹?你,你怎会在此?”
魏辞盈微微一笑,毫不客气地跨过门槛,步入院内。
想必是俸禄不丰,魏书言的居所偏僻,远离京城的繁华。
院内十分狭小,只有一口水井,看上去亟待修缮,井口石壁已有些松动,井绳亦有明显磨损。
她还在好奇地环顾四周,魏书言一步跨到她面前,紧锁眉头,狐疑地看着她,“你不会是……离家出走了吧?”
“三哥!”
魏辞盈气鼓鼓地抱起手臂,撇撇嘴,“你怎能如此看我?我是那般任性之人吗?”
魏书言松了一口气,傻乎乎地干笑了几声,不好意思地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哈哈,我当然知道六妹不是,三哥跟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