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眼闪烁着愤怒之火,双手紧握成拳,僵硬地置于膝上,指节因用力而显得苍白。
他强行压制着内心的怒火,但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沙哑的低吼,在这寂静的空气中,显得异常诡异与恐怖。
“老大、老二?”
魏齐源起身,步至那素来顽皮的二子面前,鹰目直视二人。
“父亲,孩儿实未敢为!”
“父亲,冤枉啊!”
魏伯闻与魏仲远几乎要哭出声来,连连摇头否认,一旁的曹氏与李氏心疼不已,亦纷纷求情道:“老爷,您知道这二子虽年幼无知,但从未闯下过大祸,还望老爷明察。”
魏齐源瞥了一眼三子魏书言,见其面色苍白,心知非他所为,遂又转向两位女儿,目光在她们之间徘徊。
良久,他沉声问道:“尔等二人,究竟谁人所为?此刻坦白,尚可家中惩戒;若待我查明,必将亲自押至衙门!”
魏辞盈抬头,平静地迎上父亲的目光。
先前因紧张而背上冷汗淋漓,此时心境却奇迹般地平静下来。
她早已料到此事终将败露,不过是自食其果罢了。
魏齐源与她对视,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痛心疾,怒意几欲从眼底迸而出,眼眶红如滴血,口中喘着粗气,双肩颤抖着向一旁伸出手去:“来人!
取家法来!”
周氏闻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行向前抱住魏齐源的腿,哭得声泪俱下:
“老爷,求您饶了辞盈这一次吧!
她还年幼,不懂世事,都是妾身管教不严之过。
若要责罚,只请责罚妾身一人,万不可伤了咱们的女儿啊!
她才七岁,如何受得住啊?老爷……”
魏辞盈随着母亲一同跪下,心中忽觉委屈难当。
她无法解释为何要伤害那无辜的马匹,只是心中有一种强烈的不安,驱使她不得不如此行事。
沉重的木棍落在背上,魏齐源毫不留情,第一下便几乎震碎了她的肺腑,她出一声闷哼,双手勉强撑住地面。
“老爷,不能再打了,真的不能再打了!”
三位母亲齐声哀求,众兄弟亦被吓得跪倒在地,不住地叩求情。
四姐冲上前来,欲拉住父亲的手臂,却被他狠狠地甩落在地。
“你平日便古怪,如今更是被骄纵坏了!”
魏齐源怒视着地上那倔强的身影,怒吼道:“那驿马岂是你能随意戏弄的?那是朝廷寄养在我府上的良驹!
若遇千里加急,需换马之时,马匹受损,我们全家都将因你而遭殃!”
又是重重一棍落下,疼痛反而让魏辞盈的思绪变得清晰。
她虽身体疼痛,但心中却逐渐明朗起来。
终日惶惶的不安,在这一刻得到了缓解,看着跪了一地的家人,她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欣慰。
第三棍落在她单薄的脊背上,魏辞盈终于承受不住,如飘落的羽毛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