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颤抖的手抚过女儿脸颊:“盈儿,你要去何处?”
“母亲,女儿要去京城。”
她一字一句地说着。
“京城?”
周夫人泪眼婆娑地魏辞盈揽进怀,手掌紧紧抓着她的肩膀,“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要去那么遥远的地方?母亲很担心你……”
魏辞盈哽咽道:“母亲,女儿不孝。
只是女儿若不随他而去,此生恐再难相见。”
周夫人随着她的手指看向城门处,高头大马上端坐着一个挺拔的身影,她强行挤出一个微笑:“盈儿,你当真不再考虑一下了吗?”
魏辞盈坚定地摇了摇头,紧握住母亲的手:“女儿此生无所求,唯愿与他长相厮守。
倘若不能,即使活着也了无生趣。”
周夫人痛苦地闭上双眼,雨水从她的头顶冲刷下来,魏辞盈伸出手去帮她擦拭脸上的雨水。
可是雨越下越大,母亲的脸怎么也擦不干净。
“好吧……”
周夫人深深地叹息着,声音中夹杂着颤音,“十九年前,我也曾像这样,奔向你父亲,只是后来,一切并未如我所愿。
如今,母亲只愿你能平安幸福。”
“母亲!”
魏辞盈扑到母亲怀中,在她的怀中不停抽泣。
周夫人拉起她,不舍地拂过女儿的眉眼,咬牙将她推向远方:“一会儿你父亲该找过来了。
走吧,快走吧,好孩子。”
魏辞盈郑重地跪于雨中,向母亲重重地连磕三个头,又向魏府的方向一叩,甩袖立身,奔向城门。
他们连夜疾驰,抵达京城时晨曦初露。
裴府的侍女们精心服侍她沐浴更衣,一番休整后,傍晚时分,她轻启朱门。
只见裴钰静候门外,眼中隐有倦色:“太子殿下召我们过去。”
魏辞盈向后退了一步,满是担忧地看向裴钰。
裴钰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莫怕,有我在。”
太子东宫一派繁荣景象,太子的返京让全宫都忙碌起来。
裴钰轻车熟路地走进宫门,领着魏辞盈向书房走去,一路侍女和太监纷纷向他行礼。
太子正端坐在书房,手捧奏折,一派威严。
魏辞盈不敢乱看,只觉四周书卷气浓。
裴钰恭敬地跪地行礼,魏辞盈也跟着俯。
太子未一言,两人叩良久,气氛凝重地僵持着。
见裴钰眼眸低垂,她心中十分愧疚,此事皆因她而起。
她欲启唇请罪,太子锐利的目光便投向了他们,冷声喝道:“裴钰,你好大的胆子!”
裴钰再一叩,声音坚定:“殿下,臣有罪,但请勿牵连无辜。
辞盈姑娘,实是臣请她同行,以助暗访。”
魏辞盈急忙说道:“太子殿下,此事皆因民女冲动,思虑不周,愿受责罚,勿要牵连裴大人。”
太子殿下的视线在他们二人之间逡巡,忽而仰天大笑起来。
他笑着起身行至二人身前,一手扶起一人:“裴钰啊,你怎不早说?才子佳人,珠联璧合,我岂会棒打鸳鸯?”
魏辞盈如蒙大赦,长舒了一口气。
裴钰与太子玩笑几句后,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