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谨行比元回冷很多,也不怎么搭理玉明,只跟在陈玄嗣身后,听陈玄嗣的命令。
回到盛京的燕王府后,玉明只修整了一日,第二日就进宫去拜见皇帝。
宫里的太液池已经结了冰,御花园里也是白茫茫一片,积雪还没有化。
玉明跟着陈玄嗣候在了太液池边。
皇帝一身黑白道袍,比上次见还要清瘦不少,阖着双目坐在太液池边。
冰面上凿开了洞,一柄钓竿延出去,垂着细细的钓线。
陶会上前轻声禀告:“燕王夫妇已在旁边候着了。”
皇帝半眯着眼,瞧了眼陈玄嗣,挥了挥衣袖:“去,再拿一副钓竿。”
陈玄嗣走过去坐下,随手掂了掂钓竿,把鱼钩抛了出去,瞥了眼皇帝身边空荡荡的木桶,嗤地笑了声。
“父皇垂钓的本事,这么多年倒是没有一丝长进。”
“少说话,你把鱼都吓跑了。”
皇帝冷冷看陈玄嗣,动了动竿,“若是一条钓不上来,你今日就不必留下用膳了。”
玉明站在一旁,望着这一幕,有些不知所措。
她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待在这里,可是皇帝或者陈玄嗣都没让她走,她也不敢妄自行动。
皇帝又让不许说话,玉明更不敢开口询问了,只能继续站在原地,垂头望着脚尖,像个局外人。
陶会瞧见了玉明的窘迫,心底默默叹了一声。
这蔺家的姑娘实是可怜,被皇帝指婚给燕王。
可皇帝不管不问,燕王性子冷漠,又不喜她,她就只能夹在两边左右为难了。
陈玄嗣向后靠了靠,手撑着头,微抬下颌,突然开口问:“会钓鱼吗?”
皇帝闻言讶异地侧头看过来。
玉明站在那里愣了一下,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这话是同她说的。
直到皇帝目光瞥向她。
玉明更窘迫了,还觉得很丢人,他就算给了她梯子下,她都接不了。
她小声回答:“不会……”
“可是,我可以学。”
玉明望着他轻轻呼吸,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问,“我现在学,可以吗?”
“谁有那个闲工夫现在教你?”
陈玄嗣毫不客气。
玉明咬着唇,低下头,不说话了。
陈玄嗣向着不远处抬抬下巴。
“看见那个亭子了没有?”
玉明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眨了眨蓦然酸涩的眼,而后点点头。
“看见了。”
“那里有盘花生,你拿过来。”
玉明有些不解,但还是乖乖地走过去,听着他的话照做。
皇帝看了眼陶会。
陶会也对皇帝轻轻摇头,不明白陈玄嗣这是要做什么。
玉明端着一盘花生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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