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让那个危险的家伙继续待在这里!”
“甚至还不上锁。”
“这样真得不会出事吗?”
“她可是烧死了两个室友啊”
孩子们窃窃私语着。
人们往往会过于武断地对某个人做下不好的定论。
这个世界的本质让最纯真的孩子们也无法做到天真。
比起让他们相信一个人的善良,他们更愿意相信人性本恶。
更何况身处讨论中心的那位近两天刚烧死了两个人。
“或许我们更应该相信院长的判断”
那个有些抑郁症的孩子放下书,弱弱地插了一句嘴,“蝶子不是坏人。”
“不,你根本不知道!”
“你有被人揍到两天没法动弹的经历吗?你没有!
你凭什么轻易相信一个人的善良?”
那孩子在众人的七嘴八舌中慢慢低下了头。
算了,他想。
他嘴笨,说服不了人。
只能寄希望于那些人能快些获取到蝶子的抚养权。
在武装侦探社走后,又过了一个下午。
蝶子走在空无一人的走道上。
她能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窥视。
她抿了抿嘴,闭上双眼。
左侧的门虚掩着,其内有三道畏惧又探究的眼神。
右侧的门紧紧闭着,门口传来数道压抑着的呼吸声。
往前两步的门后也是这样的情况。
身后的对门也有窥视的视线。
就像是有无数个聚光灯打在蝶子的身上。
窃窃私语。
密密麻麻的窃窃私语。
从饮水机的后方,从门缝里,在餐桌之后,自墙角,水槽,庭院的花盆之中
她再也无法无视这些声音。
果然,她依旧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世界。
嗡嗡嗡嗡
谈话声化作了断断续续的白噪音,夹杂着被拉长的尖锐爆命——就像是有手指在玻璃上死命刮擦着。
滋——滋滋——
灰色的太阳自空中划下,换上了黑沉沉的幕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