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谢久辞似乎笑了一下。
头顶上的空调呼呼吹着冷气,周围温度低,陈梦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谢久辞缓缓站直身子,没再说话。
他嘴角微弯,扯了个不咸不淡的弧度,就这么懒懒睨着她,喜怒难辨。
话题好像到此为止。
李佚笙把手机递还给他。
“所以现在怎么办啊?”
陈梦轻拉了下李佚笙的右手,提醒:“要是你不记得他长什么样的话,估计我们去了也没用。”
李佚笙皱起眉头,思索了好一阵儿,才接话:“倒也不是说完全记不得吧,如果仔细想想,其实还是能记起来点的。”
话说着,当时的场景就不自觉在脑中浮现。
……
三十分钟前。
李佚笙正凑热闹听得起劲,突然被一股从后而来的作用力撞了个踉跄。
手里提着的西瓜汁还因此溅出来几滴,落在衣裙上,晕深了裙摆的颜色。
李佚笙心里略恼。
她转身,还没来得及话,就听见道歉声接连响起。
少年的声音温润,略带着青涩磁性,如山涧清泉。
李佚笙刚升上来的火气就这么被轻巧地扑灭,情绪来去无踪。
她摇了摇头,抬指抵在唇间,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少年非常听话地照做。
过了会儿。
他递了张纸巾过来。
李佚笙从不远处收回视线,五指并拢抬起,隔空撑在眉骨上方,这才半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
少年歪扭地戴了顶毕业帽,垂下的穗线散乱。
他黑衣白领的学士服还没有完全扣上,领口大敞,露出里面的红色圆领篮球服。
看样子像是刚打完球,这才急匆匆赶过来的。
七月正午的阳光刺眼,光晕之下,李佚笙近视散光加重。
视线模糊中,她只隐约瞧了个大概,但也不难从流畅的面部轮廓中猜出面前人的清隽疏朗。
直到台上周世新的演讲尾音落下,李佚笙才淡淡朝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少年又说着抱歉。
李佚笙随口说了句“没事”
,抬脚绕过他离开。
擦肩而过的瞬间,两人间的距离不过一米,少年个子高,整个人遮住了烈阳。
阴影中的画面逐渐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