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从沚一口酒呛在喉咙管里,出震天的咳嗽——
一张柔软的帕子递到他手上,他想都没想赶紧捂住嘴,然后抬眼看向来人。
萧经闻无奈:“喝慢点。”
“……”
林从沚更无奈,他缓了缓,说,“我喝很慢了。”
萧经闻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吧台上的酒,没说什么,点点头。
罪魁祸在吧台后面笑眯眯地擦杯子,林从沚用手帕擦干净嘴和手指间的酒液,刚才的话真的呛了他个结结实实的,剩下的酒泼了一些到手背上。
画画的人不仅指尖有茧,手侧边缘也有常年在纸上摩擦出的茧。
林从沚慢悠悠地垂眸擦手,他以为这是萧经闻在展厅茶歇那里拿的手帕,直到他看见手帕一角绣着的“x”
。
已经做好了第四杯,今天他心情很不错,而且林从沚捧场,又调了杯颜色漂亮的贝利尼。
他把酒杯往前推了推,说:“顺一顺。”
萧经闻不解,用鸡尾酒顺喉咙?
林从沚:“谢谢。”
然后一饮而尽,评价道:“香甜清冽。”
边笑边整理他悉心打理的棕红色的胡子。
林从沚还攥着他的手帕,有点不知如何是好。
从礼节上来讲他应该把这手帕带回去洗干净再还给他,他还在斟酌用词的时候,萧经闻手已经伸过来了:“还我吧。”
“哦。”
林从沚放上去。
笑得诡异:“萧总,你喜欢原味的呀?”
倏然间林从沚脑袋轰了一声,他脖子像丧尸似的仿佛带着‘咯咯咯’的声效扭头看着——你在说什么啊。
萧经闻面无表情看向,同时将手帕折了几道,揣回口袋里。
林从沚多少有点幸灾乐祸了,他太知道萧经闻这种眼神的杀伤力,萧经闻是个凉薄的人,他这辈子的温情都放在了林从沚身上。
果然悻悻地朝卫生间方向溜了。
“吓唬他干什么。”
林从沚倒没有怪他,转而问,“你怎么找到他的?”
“找他太难了,这人上船下船随心所欲,找到他男朋友才找到他。”
萧经闻说着,又看看空酒杯,“他手艺怎么样?进步了没?”
“精进了。”
萧经闻是站着的,林从沚一条腿耷拉着,一条腿踩在高脚凳的脚蹬,很随意。
他没有邀请萧经闻喝一杯,他了解的萧经闻不烟不酒,现下看来好像没什么变化。
他自己也是,他还是个酒量平平的酒蒙子,喜欢颜色漂亮的鸡尾酒,喜欢各种果味的烟。
两下里沉默了片刻后,展厅里换了个音乐。
说明起拍价最高的展品揭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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