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了年咬牙切齿的次数屈指可数。
全部用在了许蓁身上。
【谁要跳楼了?】
气氛一时间有些僵滞。
许蓁有些尴尬,【你不是想跳?】
【你要不要看看是谁喊我把多肉放在外面晒的?因为她跳楼?你是看不起我?】
许蓁凑身到阳台外面望了一眼,花花绿绿一排的多肉整整齐齐地挂在阳台外墙上,许蓁下意识摸了摸鼻子。
叶淮砚轻嗤了一声。
他拿着水壶,默不作声浇起了花,动作轻缓,尽量照顾到每一盆植物,浇至所需的水量。
许蓁简直感动到痛哭流涕了,他现在浇花的动作没有之前那么鲁莽了。
因为这已经是许蓁这个月,换的第七盆向日葵。
花店老板都有些无语,一盆成熟的向日葵养起来也不是这么容易的。
许蓁都快把花店老板店里能卖的向日葵搬完了,再浇死估计就找不着成熟的向日葵了,只能从种子种起了。
动作间,许蓁想起刚刚他们母子俩的对话,不免有些心酸【你还会难过吗?他们这么对你。
】
叶淮砚闻声动作一顿,语气平淡:“不知道,可能会,但好像麻木了。”
像在心上凿了个洞,然后一直任其流血,直至干涸,无法长出新的肉。
许蓁再一次感觉到没有独立身体的无力感,语气艰涩,【怎么办?我有点想哭。
】
叶淮砚倏地愣住了,蓦地生出一丝期待,“你为什么想哭?”
像个固执要糖的小孩,必须要让给糖人亲口承认这糖是给他的,只给他,没有别人。
许蓁抢过身体,哭了起来,“我心疼你不行吗?想抱抱你。”
叶淮砚的长相本身就是精致中带点锐气,面无表情时会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特别是看人的眼神,似乎与他对视上,内心深处的丑陋就会无处遁形。
一双狭长锋利的眸子,让许蓁哭成了狗狗眼。
似没想到许蓁的反应这么强烈,早知道就不让她知道他的身世了,装可怜装过了,他好像,有点心疼。
心底泛着丝丝甜意,像那颗白桃味的糖一样甜,可是他今天,明明没有吃糖。
他早就知道那个女人找他没好事,虽带了点期待,但这么多年,他对那个女人早已经死心了。
叶淮砚无奈地笑了笑,回到房间扯了张纸,随手把眼泪擦干,“别哭,我现在不疼了,他们欺负不了我。”
恰逢其时,叶淮砚也很想将许蓁用力拥紧,这个意外闯入他世界的灵魂。
……
晚上点半。
叶淮砚睁开眼,在脑中试探道【许蓁,你睡了吗?】
良久没有等到许蓁的回音,叶淮砚穿上衣服,从书包里拿出一个u盘,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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