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玩是孩子的天性。
她当时也并非不想玩,只是她对那个位子的执念、想救母亲于水火之中的信念战胜了她懈怠的心思。
为此,她把闲暇的时间都用来充实自己,根本没有旁的精力去放松自己时时刻刻绷紧的神经。
哪怕在如愿以偿登上皇位之后,盛婳每次出去也只是为了多多了解民生,考察民情,做出有利的政举,坐稳那个位置,没有时间能让她像个寻常的游客一般好好观赏过上京城的美景。
但盛婳清楚地意识到这一世不一样了。
她卸下了重担,不用再为了追逐权力苦心经营小心翼翼。
她可以多交一些朋友,多看一些风景。
这一世,除了的任务,其实也能算是她在古代世界的假期。
“想什么呢?”
眼前突然放大了一张俊秀的脸蛋,崔树旌正歪头看着她。
“没。”
盛婳收起怅然的情绪,环顾四周,发现崔树旌把她带到了闹市中。
时逢午后,朝阳当空,春光明媚。
街头繁花如许,行人如织,正是踏春逛街的好时节。
各色商铺鳞次栉比,当街而立,酒楼客栈门前挂着的幡布在春风中徐徐作动,路边包子铺里数排蒸笼散发出诱人的面食香味。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也有异国他乡而来的贩夫走卒穿梭其中,叫卖各式新奇之物,引来一些流着鼻涕的孩童好奇的围观驻足。
盛婳今日穿了一身颜色粉嫩的广袖交领襦裙,裙边零星点缀着含苞欲放的桃花。
她又生得黛眉朱唇,更衬出她这个年纪独有的娇美。
而站在她身旁的崔树旌束发飞扬,高瘦修挑,如画里走出来的翩翩少年郎,既矜贵又风流。
二人虽无排场,但有眼光的路人都看得出来他们气度不凡,心中不免猜想这是哪家偷跑出来的少爷小姐。
崔树旌才不管那些人探究的视线,只顾着拉着盛婳在热热闹闹的集市里灵活穿梭,一会儿给她买根糖葫芦,一会儿给她买些小点心,一会儿带着她逛逛小摊,一会儿又拉着她驻足观赏路边的杂技表演,和诸位老板有说有笑,俨然一番常客姿态。
那些远道而来的能人异士无论是熟练地抛掷火球,在滚烫的锅炉中抓沙,亦或是与蛇共舞,惊险走索,都让盛婳看得入迷非常,不禁跟着周围人一起拍手叫好,心甘情愿地抛出了银钱。
她这下可算明白那些整日无所事事就爱到处溜达的纨绔子弟的乐趣了。
等杂技收了摊,她还有些意犹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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