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病房内传来一道沉稳暗哑的声音。
管家从容侧过身,向这两个人不速之客,微笑“陆总有请,二位还请保持音量,不要吓到夫人。”
说完将病房门轻轻推开,生怕惊扰了现在非常脆弱的夫人。
“好,我们会注意的。”
时宴辞自知今天是来求人的,自然是将身段放到最低,他点头,说完警告的了眼时宴哲。
时宴哲不甘不愿的跟上。
私人病房非常之大,就像是宽敞明亮的酒店套间,此时里边很安静,但一走进来就能够见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两人。
时宴辞见脸色苍白眉眼透着虚弱的时序抱着双膝,就这样坐在沙发上,下巴抵着膝盖双眸走神在发呆,极度没安全感的姿势将自己抱着。
只见他长发随意披肩,病服在他身上显得特别宽松,好像瘦了一圈,本来骨架就小,现在坐在陆文州身旁就更显体格小了。
跟个小姑娘似的。
可能是见到他们两人进来,抬眸了他们一眼,尤其是见被纱布包裹着头的时宴哲,瞳孔紧缩,跟受到惊吓一样,害怕得往旁边一靠,抱住陆文州。
“怕。”
这一声带着哽咽发颤的声线在病房里响起,脆弱的东西总能引起保护欲,这声哭腔瞬间牵扯了所有人的心弦。
陆文州弯下宽肩,伸出手臂环住发抖的时序,温柔轻声哄着没事别怕,我在呢,哄完抬起眸,向进来的两人,金丝边眼镜底下的双眸冷若冰霜,哪里还有刚才那副哄人的模样。
“你们吓到他了。”
时序红了眼眶,颤颤伸出手,指着满头裹着纱布的时宴哲“好丑,好恐怖,真恶心。”
时宴哲见他跟其他男人撒娇的这幅模样,胸口烦闷到爆炸,不爽到了极点,他冷笑一声,用力指着自己的脑袋,拔高音量“这是你打的”
时序听到这声暴戾呵斥,怕得捂住耳朵,缩在陆文州怀里哭出声“呜呜呜,陆文州,我好怕。”
时宴哲见时序趴在其他男人怀里这样哭,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意“时序,你真是会装啊,拿出你那天的模样来啊,拿起酒瓶打我啊,拿椅子砸我啊”
“只要我抛掉时文集团的股票,时文就能瞬间崩盘,你们可以再大声一些。”
陆文州道。
这句低沉淡漠的话响起,病房瞬间安静了下来。
时宴辞眼疾手快摁住这个猪队友,向脸色阴沉的陆文州,立刻解释“抱歉文州,宴哲他不是有意的,还请你”
“文州”
陆文州微抬眼皮,手还轻轻拍着怀中青年在哄,眼神落在时宴辞身上,笑不达眸底“我们没有到称名的程度吧时总。”
时宴辞脸上的神情僵硬了几分,又还是尽量的稳住,笑道“我们是亲家不是吗”
陆文州低头,温柔问着“宝宝,他们是亲家吗”
或许是没有人见过陆文州这幅模样,时家这两兄弟都是满脸的难以置信,这男人是谁,是可以撼动金融界,各行各业,脸一沉,手一抬,哪家企业的股票都得抖两抖的存在。
竟然会有这样温情脉脉的一面
而且还是对时序。
时宴辞知道或许时序在陆家过得还可以,但他没想到时序竟然能被陆文州这样宠。
“不是。”
时序从陆文州怀中抬起头,向时家这两人,表情透着怯懦,眸底却满是厌恶,哽咽道“我不认识他们,我害怕。”
陆文州了然,对上时宴辞诧异的神色“来我们确实没到相互称名的程度,以及”
说着话语一顿,向时宴哲,半眯双眸“你吓到我宝宝了,请你不要说话。”
话音落下,门口走进四五个高大保镖,立刻摁住时宴哲。
时宴哲猝不及防被钳制住,他正准备扬声出声,谁知嘴巴直接被管家塞进手帕一条,动弹不得的状态让他只能够恶狠狠的瞪着窝在陆文州怀中的时序。
直到他对上时序眸中的笑意时,哪还有刚才的恐惧,才知道是他故意的,今天就是来他们当跳梁小丑的。
病房里的气氛因为如此开始僵持。
时宴辞见二弟被保镖摁压住,也只能够尽量沉住气,他放轻音量,将身段放低“抱歉陆总,是我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