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告而取不就是偷?而且你们好像是情敌啊?”
李夜墨怀疑道。
“肤浅!
你没听过古有伯牙、子期,奏高山流水,凡伯牙所念,钟子期必得之,琴音晦涩艰深,然则子期尽知,后子期丧世,伯牙绝弦不复鼓矣……何谓知音?知心而已!”
东风恶嗤笑道:“唐乌龟和老子也是如此,我们都喜欢上了欢师妹,皆愿为之赴生死而不顾,我们二人,唯彼此最懂彼此的心!”
“虽是情场敌手,却也心意互通,惺惺相惜,便如同两块同极的磁铁,心中所求竟完全一致!
故而彼此相斥,最为相似!
所求无恙则分作两处,所求危急便合为一股。
此之谓形异神合之交也!”
李夜墨肃然起敬,原以为二人皆是欲杀对方而后快,只因为有苏欢在中间调和,才不至如此,没曾想他们竟是最好的朋友!
不多久,二人来到一座假山的后面。
李夜墨探出脑袋张望,远看见两个唐门弟子守在酒窖门口,背靠背呆坐在地上,连连打着哈欠。
“前辈,门口有人值守,我们怎么进去?”
东风恶把李夜墨的头按下来,“小糊涂虫,难道你还想从门进去吗?”
李夜墨疑惑道:“不走门,这酒窖也没见修有窗户?”
东风恶笑道:“是没修窗户,不过却修了条地道……”
小心搬开假山旁的一只石鹿,鹿腹下果然藏着一条二尺来宽的地道,将将够一个人钻进去。
李夜墨一脸惊讶,“秦前辈,这地道不会是你挖的吧!”
“嘿嘿,正是老子的手笔!
你前辈我的手段多了,你这才见了几分?”
估算了下距离,要通到酒窖尚有几十步,李夜墨道:“这地道若真能通到酒窖里面,前辈可真是好手段。”
“通,当然能通!
,便是通到一口没底的旧缸里!”
李夜墨亮了亮大拇指,“前辈,你先钻,还是我先钻?”
东风恶摇摇头,轻声道:“不能两个人都进去,这里面藏了些机关一类的小把戏,一触发难免有些动静,外面的人可就知道了。”
李夜墨犹豫道:“酒窖里还有机关?不会死吧……”
“死个鸟儿,老乌龟跟老子开点小玩笑罢了!”
李夜墨眼神飘忽,推诿道:“不死就好,我在此处替前辈望风,前辈就放心去取吧……”
东风恶拍拍李夜墨的肩膀,道:“望风岂不是委屈小英雄你了,一会老子引开那两个小家伙,你就钻进去。”
“记得取酒架最高的那坛酒来,那是九江门大门主病睚眦龚庆问诊的酬金。
这老东西一辈子装病,吐出的油彩能染红整个九江,如今倒好,真成了吐血不休的痨病鬼!
不过,这酒可是真好,正儿八经的二十年花雕!”
李夜墨不在乎酒的来历,只是不解道:“前辈,你既然能把人引走,我何不直接从门进去,取了酒,马不停蹄,立刻出来,如此岂不是更好?”
东风恶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小糊涂虫啊小糊涂虫,你要知道,门是老乌龟的,洞是老子的。
唐乌龟的摆出来的门,却没有老子藏起来的地道好走!”
李夜墨猛然想到开门的场景——透骨钉、梨花针漫天飞舞,弩箭射空一匣又一匣!
不由恶寒道:“晚辈……晚辈还是钻吧!”
“切记,进去后也要当心,仔细看看脚下有没有机关的痕迹,不然屁股上中把梭子,飞蒲草,老子可不会医治!”
说罢,不等李夜墨再开口,东风恶已经飞跳几步,迂回着,跳到酒窖的屋顶上,冲下面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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