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程觉得叶小山对自己的定位很不清晰。
规矩不规矩,又不是他说了算。
“我还不知道你”
云程伸腿,脚趾在叶存山腿上夹了下。
叶存山“”
叶存山闭闭眼,不跟他计较,才摆上小桌的本纸笔都被他卷起,直接拿到了床下桌上,叫云程自己把小桌收了睡觉。
云程笑得好大声,他捏捏喉咙,努力阴阳怪气,“哇,好守规矩哦。”
然后被自己逗得在被窝打滚。
叶存山说存银听得见。
云程说“他跟我讲了,他会假装听不见的。”
只要存银不当他面说,他就能当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那就没人听见他跟叶存山胡闹,他笑笑又怎么了。
叶存山叫他等着。
云程才不怕他,掀开被子,拍拍床,“等着呢。”
叶存山背过身,不知道从哪里揪出了两团棉花塞耳朵里了。
塞了棉花,也能听见云程在后头笑他。
真是胆儿肥了。
这次祭祖的东西叶根找人准备了。
叶存山要给祖宗报喜,元宝是他那一支的直系来叠,陈金花是后娘,叶根没考虑,元宝是要了另外的哥儿姐儿帮着叠的。
云程这次回来能待好些天,祭拜爹娘就不用着急,有时间准备,计划祭祖过后,再挑个时间去。
隔天,叶存山是换上了生员蓝衫。
云程早早起来给他束发,仔细抚平衣服褶皱,也跟叶存山说“等回县里,我给你再做两身蓝衫。”
这衣服是叶延在府城给叶存山做的,一般刚考上,日子赶,除却早有准备,都是买的成衣。
叶存山身高体型比一般生魁梧很多,这衣服是临时赶工定做的。
他肤色不是普通生的白皮,穿蓝衫很不衬人,衣服款式规矩,上身以后还没自己的生长袍好。
再就是叶存山只有一身,虽说这衣服不用天天穿,平时还能穿别的衣裳,但有个替换的总要好些,免得后头出岔子,他们应付不及。
叶存山心里想要,嘴上又说不要,“你也忙,到时再买一身吧。”
云程让他说实话。
叶存山老实道“谢谢程程。”
在屋里黏糊了会儿,出门就规规矩矩,表情都端着,也没手拉手。
祭祖流程都熟悉了,今天主要是叶存山去报喜,由族里长辈带着,其他人观礼。
云程得仔细,他给叶存山画过醉酒小短漫,也有其他日常的手账记录。
以前觉得可惜,没有摄像机拍下。
现在也发现些乐趣与幸运,还好他还有一个画画的技能,到时画出来保存,这个日子也能留在纸上,往后能偶尔翻阅回忆。
他没陪同去府城,只从叶存山给他写的日记里得知放榜当天叶存山的心情起伏。
府城自然也有报喜人,这里的记录叶存山寥寥几笔带过。
他今年在院,与杜知春攀比多,似是个炫耀的人,到这等喜事上,他又很有同理心,不想惹其他同窗不快。
同时也明白他跟杜知春之间还有一段差距,喜悦之情浓郁,却远不到可以张扬炫耀的时候,就只请同窗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