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他便晚了一步,现在,他还是晚了一步。
耶律青眼中的光慢慢地暗了下去,失意、无措的模样让人看了揪心。
许羚抿唇,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时,手上突然一紧,她下意识地偏过头去,对上言祺祀的眼睛,也看懂了他想表达的意思。
这是两人之间无声的默契。
“耶律青,你答应过的。”
耶律青的眼角溢出一抹湿润,他看着许羚,终是露出了一抹浅淡到极致的笑容。
他慌乱地点着头,也不转身就这样往后退去,在被门槛抵住的时候,他踉跄了一下,但还是挥退了那些想来扶他的手,转身上马,扬尘而去。
人走了,她心底的不忍也在慢慢消逝。
怎能不动容呢?这样真挚而热烈的情感,虽然她并不记得两人小时候的渊源,但能让他如此念念不忘,应是很美好的吧。
可惜的是,他们终是有缘无份了。
肩上一沉,将她所有涣散的思绪都吸了回来。
许羚微微歪头,避开了那洒在脖间滚烫的热气。
不用看,她都知道某人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许羚无声地偷笑了几下,按捺住玩味的心抬手摸了摸他的脸。
“这位大爷,您这是怎么了呀?”
“哼。”
许羚愣住了,看着在她耳边哼了一声就转身上楼的背影,一时之间竟有些哭笑不得。
他倒是傲娇起来了。
言祺祀坐在屋子正中的桌前,一手支肘顶住下巴,一手随意地搭在腿上,他漫不经心地垂眼看着自己衣服上的纹路,也不知脑中在想着什么。
他今日仍是一袭白衫,与往日不同的便是他不用冠束而只用一支看不出来历的素色银簪。
要说耶律青今天如日曦般夺目,那他则似婵娟般温柔小意。
他就是光坐在那里,也能吸引无数人的注意。
这是许羚踏进屋子,看到他第一眼时,心中便升腾起的想法。
眼瞧着自己要等的人来了却一动不动像出神般地愣站在原地,言祺祀眉头一颦,不悦地收手坐直了身体。
他这么一动便将原先营造好的出尘氛围给破坏的一干二净。
许羚回神,按捺住脸上的笑意,朝他走去。
心中因刚刚那画面而产生的悸动随着两人之间距离的拉近而慢慢平息。
言祺祀现在的表现像极了想讨父母注意但又放不下矜持的小孩,矛盾而执拗。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深深植根于她的心里,以至于她现在看到他就想笑。
言祺祀并不知许羚心里在想什么,他看着面前人的笑颜,忍着有些酸涩的心,嘴硬道:“你怎么来我房里了,不回去收拾东西吗?”
许羚闻言,原本正朝他邻座位置走去的脚瞬间转了一个方向,最后在与他隔了一整张桌子的凳子上坐下。
她双手支着下巴,对着言祺祀的方向,眼睛在眼眶中转了又转,满是笑意。
“我没有东西要收拾。”
这是实话,她前日是直接被言祺祀带回来的,就睡了两个晚上能有什么东西要收。
言祺祀闻言,眉头拧的更深了。
也顾不得别扭,直接转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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