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锌,抱歉。
--这件事的后果我来承担,有事你吩咐我就行。
靖岳没跟他客气,在他和管锌短暂的情感拉扯后,他也回复了孙天明信息。
--请把以下地址的房间整理归置,谢谢。
后续附上了详细的地址。
13
没有人问为什么要搬去那里,或者说搬回更准确,连管锌这么决定的时候靖岳也没有问。
既不是宝岛也不是乌托邦更谈不上心灵的一片净土。
可这又有什么妨碍?管锌在那里投放了太多情绪,好的坏的,他都要一点点拾回来。
就像明知道没有结果也要去爱,他没办法振振有词地说自己不在乎结果。
他需要,他们都需要,需要用这样的态度去维系这样的一种存在方式。
即使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他爱他都爱得很沉默,但也只是沉默,和爱的形态无关。
他们太年轻的时候就已经沉溺于对方,都来不及爱上别人就爱上彼此了。
一直。
【作者有话说】
1张悦然
2亚伯拉罕林肯
容茉打电话来问要不要回家过年的时候管锌还在睡觉1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凉了,他睡得越来越多,像是动物冬眠,像有嗜睡症。
靖岳问过医生,说是药物的确对睡眠有一些影响,但他病了,病了是要吃药治疗的。
既然药不能停,因此异于常人的睡眠状态也没有改善。
靖岳在电话里说要回去的。
多半是靖岳的语气里有生活兴致并不高昂的气息--尽管它气若游丝--这让容茉很想问些什么,譬如关于他和管锌的现状,关于管锌的病情,关于他的生活点滴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但容茉什么都没问。
“照顾好自己。”
她这么说的。
靖岳在通信设备的另一头,点头。
“照顾好他。”
末了容茉还是加了一句,随即挂断电话。
靖岳对着已经挂断电话傻笑,他笑容茉,笑她明明关心却又逃避自己的关心便可以在心里说服自己不曾表现得很在乎过,真是可爱的母亲。
靖岳躺下凑在管锌耳边,他不清楚管锌有没有被电话吵到,管锌翻了个身回抱住他。
靖岳像被娇宠坏了小宠物那样嗅了嗅管锌的发,“再睡太阳晒到屁股了。”
管锌睡的发懵,语焉不详但逻辑清晰,“窗户近你那边,晒也先晒你的屁股。”
靖岳憨笑,揽得更紧,管锌也可以不需要阳光,他又不是向日葵。
但假设他需要,假设他是向日葵,那靖岳便是太阳,已经照亮他了。
那段时间管锌的各方面的输出都像是挤一管濒临死亡的牙膏,用尽全力也只能得到一星半点的固态物,而靖岳的存在就是另一种生命形式的解读--我们可以反着来。
其实,用到尽头的牙膏可以减掉尾部,从另一头挤出来相对完整的膏体。
毫无疑问,靖岳于管锌而言是救赎一般的给予。
即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