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司瞿还是那副绅士模样,站起身:“我去看看他们好了没。”
可正是这句话说完,宋慕清竟表露出了比刚刚还大的举动,看着这偌大的房子,他不由跟着一起起身:“我,我和你一起去吧。”
他刚起身,孟司瞿却停下脚步,回过头看他,这样的眼神就像是要将他盯穿,和刚刚进到屋子里打量的眼神不同,这个眼神就像是已经将他全然看透,他的秘密什么的在这人面前像是通通隐瞒不住。
宋慕清先一步避开眼神,这人一定没有单单来家里吃饭这么简单,人总是会下意识的躲避自己认为危险的事物,这被称为本能,此刻宋慕清也是这样,他不想呆着这里,不想一个人呆在这里,也不想和这个人一起。
“你休息吧,我去看看”
孟司瞿试探着说这这句话。
果不其然宋慕清迫切的摇了摇头:“我去把,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去呢”
这人着急的一时间连尊称都忘记了说,孟司瞿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也没什么再次好谦让的,他点了点头,做了一个“请”
的手势,示意人可以出去了,自己留在这里就好。
宋慕清呼吸有些急促,也许将客人独自就在房间实属有些冒昧,可他没有办法在有勇气就在这里,现在他完全想不起来,明明可以有两个人一起出去的选项,满脑子只剩下匆匆忙忙赶出房间。
顾祁之点了根烟和江非炎站在阳台,很多东西都是现成的,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他更想要的是是吧江非炎拉出来。
江非炎将烟拿在手里没点燃,苦口婆心的也开始劝诫顾祁之:“少抽点好叭,到时候你的心脏,血管,肺,胃,骨骼,肝脏,诶呀,都没法看”
这人语气像是哄小孩子似的,顾祁之斜眼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口打击道:“我记得你当初学的不是儿科吧。”
“歪,我这可是为你好,好心当做驴肝肺。
顾祁之最后还是按灭了手里的烟,飞吹过脸颊,带着温热,有些令人烦躁。
江非炎也看出人的烦心,伸出手安慰是的拍了拍顾祁之的肩膀安慰道:“祁哥,不会有什么事的,孟司瞿真的很厉害,他的好多文献我都看过,你信他。”
顾祁之没吭声,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和江非炎认识许多年,很少有这样相对无言的时候,虽然很多时候都是江非炎独自再说,可今天却格外安静。
他想顾祁之需要点自己的时间,人总是在生活中不断适应,不断应对各种困难。
顾祁之这人多少人的血路都能拼出来,他记得这人刚开始接收盛铭的时候并不顺利,盛铭有很多老股东,都已经很大年纪,自然是不服这么一个小孩子的。
他不知道顾祁之用了什么手段让他们现在都尊尊敬敬,但他心里有数,走到这步的人,都不会被轻易压倒,因为他们实在是经历了太多不为人知的大风大浪。
可以带出事情的是宋慕清,虽然人人心里都摆明这,这件事情和顾崇脱不了干系,可顾崇再怎么来说也是顾祁之的父亲,发生了这件事情他想要是他天都塌下来了。
顾母去世的早,这也是柳姜嫣这么快就能上位的原因,顾崇就算再怎么和顾祁之没有感情,也算是顾祁之在这世上,唯一一个亲人了。
一边是朝夕相伴的爱人,一边是生养的父亲,这换作谁谁都不会好受吧,江非炎这样想,他没有办法,只能在一些小事上帮帮这人。
可他不知道,哪里还有什么父子情分,宋慕清没痛苦一分,顾祁之就多恨顾崇一分,十年前在他逼死他母亲时有没有顾虑过一丝情分,三年前他对宋慕清不知道做了些什么的时候有没有顾及过一起情分。
他厌恶顾崇,可却也最像顾崇,只是他那样的商人没有心,可顾祁之有,而这个心,不管多少年,都固执的停留在宋慕清身上。
安静的一切被一串急促的脚步声打断,顾祁之隐约听见声音,转过身,正好被宋慕清撞了个满怀。
他低下头询问:“怎么了?”
江非炎也一脸诧异。
顾祁之能感受到人的呼吸声,宋慕清抬起头,意识到江非炎探究的目光,立马直起身,有些僵硬的笑了笑,努力克制这自己的不适,迎上两人的目光。
“没,没事啊,我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宋慕清环绕过四周,厨房收拾的很干净,一些都井然有序的摆放着,完全没有两人忙碌的痕迹,宋慕清看到这一切不禁皱了皱眉头,心中的疑问越发强烈。
顾祁之看着这人的神情,很快反应过来不对,连忙将人拉过去挡住,试图让人多看窗外,不要将心思放在灶台上。
江非炎很聪明的解释道:“慕清,你别误会,我和祁哥了收拾了好久才将这里收拾的这么整洁的,一点没歇着,这不刚停手,抽根烟的功夫,你就过来了。”
他的意思很明确的替顾祁之解释清了,不是故意躲着他不回去的嫌疑。
宋慕清一直低着头看不出情绪,应该是在反应什么。
江非炎见状又连忙用手肘碰了碰顾祁之的后背,示意人赶紧出声。
宋慕清显然是不太相信的,有些委屈的被顾祁之环在身前,眼角被飘过来的风吹的有些泛红,有些呆滞的望着窗外不吭声。
顾祁之叹了口气,示意江非炎先出去,江非炎没在说话,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顾祁之从背后将人揽住,将头放在人的肩膀上:“阿清,我们去看医生好不好。”
宋慕清就就料到顾祁之那天在医院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也好,被他知道是迟早的事情,只是没想到顾祁之会这么直白的和他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