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沛池军集结完毕,江中战船上的箭便密密麻麻飞了过来。
这群手忙脚乱的士兵连阵势都没来得及摆好,便被疾驰而来的箭射出了一个个窟窿。
战船中,睿王听着外面的战报和几位谋士谈笑风生。
他端起一杯清茶,一边饮着一边朝司马晋说道:“先生,世人常以为夜中行窃、僻处谋命此所谓瞒天过海,神不知鬼不觉。
但今日看来,先生这一招光天化日在敌人的眼皮底下渡江而往,真是
高妙至极!”
司马睿不敢居功,只是谦虚地拱了拱手。
攻下沛池只是第一步,需知黄胜的涟州前有山势之便,后有粮仓供给,内中更有大军坐守,这一仗,想来定是更加艰险吧。
船只靠岸,睿王大军冲上堤岸,将沛池的军队打得落花流水。
睿王瞧着他们溃不成军的模样,微微得意道:“众位请看,黄胜的兵不过都是一些散漫的乌合之众,不堪一击。
我十四万大军,定能一举攻下涟州!”
睿王始终还是太过自信,踌躇满志固然是好,但过分地高估自己却往往会被脚下的石头绊倒。
沛池轻而易举就被占下,守城都尉被抓起的时候还搂着新纳的姨娘睡得畅快淋漓,直到刀架在了脖子上,才冒出颗颗豆大的冷汗,连喊饶命。
贪生怕死之辈,流连酒色之徒,都是睿王生平最为不喜者,因此,杀之。
夜晚,沛池城中灯火通明,睿王召集手下谋士一同商讨进兵涟州之事。
鹤敬原是滇西之人,早年未到睿王营中时曾对西川各地做过考察,因此画好了一幅详尽的地形图。
涟州城前有山,称为荆山,山势不高,但山路曲折复杂,不易前行。
只能寻得先机在山势较高处扎营,再根据敌军的分兵布阵发起进攻。
睿王向司马晋问道:“依先生看,我军进兵涟州,胜算有多大,预计损失又会有多少?”
司马晋沉思片刻,道:“禀王爷,在下有上中下三条攻城之策,谋划不同,胜算不同,预计的损失也不同。”
“哦?先生请说。”
司马晋朗声说道:“《孙子兵法》中有言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我军人数共有十四万,敌方仅有十万,我众敌寡。
这下策便是,我方派出一支轻骑部队诱敌出击,伪装成兵力薄弱,不堪一击的样子,待他们大军进发,便以精锐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睿王便问:“胜算几成?我军又会损失多少?”
司马晋略略沉吟,伸出手指道:“七成胜算,损兵预计过半。”
强攻之法,虽能破敌,但却伤人伤己。
睿王摇摇头,继续问:“那中策又是如何?”
“中策便是损阴以益阳。
我大军可兵分东西北三路从荆山进攻城池,兵法之道虚虚实实,黄胜一定以为我们会派遣主力军从山道最狭窄的东面进攻,他的大军定会埋伏在那儿等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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