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市口正好有个卖香囊的店,绣娘手艺精巧,香囊着色古朴,飞针走线灵动,落画栩栩如生。
凌翌认真挑了一个看得最顺眼的香囊,揣在手里。
他生得俊俏,本就是笑相,面庞如白玉,他的那双眼睛很是亮眼,杏衣在身,端得是风流倜傥的做派,低头弄那枚香囊却像是在弄一件爱物。
老板娘只以为他要送情人,又好心劝道:“公子,瞧你修为才到筑基,夜深以后,那片林子可就千万不要去了。
那片林子深黑,灵气萦绕,生活了很多灵兽,水边自然有很多瘴气,夜里缠人得很,仔细吸干你修为。”
凌翌朝大娘莞尔笑了:“好嘞,多谢大娘。”
夜色渐浓,天色如泼墨。
巍峨高耸的树木摇晃,沙沙作响间,还有林豹跃动。
青缨看着凌翌在暮色深处,不免反问:“仙长,既是被旁人提醒过,为什么还要来这里?”
凌翌恍然不觉得害怕,伸出手,在掌心捉住了一只在半空飞舞的绿萤,他望了一会儿,开口道:“因为我想要给谢危楼带的东西就在这里。”
萤火虫在指尖飞舞了一会儿,又被凌翌收入了香囊中。
凌翌惯会找这个小东西,他抓捕时很轻柔,也知道这么用一点点灵力去吸引这些萤火虫飞来,不一会儿,他在芦苇地找来了好多只小虫子,又在溪边的石块上扑了好几只。
等把香囊装满,凌翌又听到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跳动,不过那点动静很小,只敢在他周围徘徊,又忽然靠近。
深林,溪水中易生精怪。
凌翌还听到了耳边嘻嘻哈哈的笑声,一团瘴气萦绕在他身边,通身乌黑,尾巴上下晃了晃。
瘴气笑眯眯地舔了舔嘴巴:“小郎君,你的胆子好大啊。”
凌翌随口道:“我是你爷爷,乱叫什么。”
“啊!
淦!
!”
瘴气的尾巴还没缠紧,一下子像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分散成一团薄雾,那点笑声又变成了咒骂声,骂又不敢骂太大声,只能骂骂咧咧地滚远了。
青缨手中灵力才冒出,又速速收了,讶然道:“仙长,这瘴气竟不敢靠近?难道因为你是魔尊的缘故?”
凌翌像是听到了再忍不住的笑话:“我觉得白玉京一直对沧州有个误会,沧州这地方是叫下九界不错,又有个怨灵多得不得了的古战场,但这并不意味着沧州的人都是妖魔鬼怪,沧州的人有手有脚,有鼻子有眼睛,只是出身不好的修士而已。”
那枚香囊发出淡绿色的荧光,和旁边谢危楼给他的香囊映衬着摆在一起。
“今天也多亏谢危楼。”
凌翌拍了拍自己的香囊,他在水边抓了很多萤火虫,坐在青缨驱使出的灵舟。
灵力驱使的小舟可以顺着江流而上,速度也不比御剑慢。
凌翌托腮,他坐在船头,水流在他足下淌过,他有伸出手,触了触软柔的水流,偶尔,他还能看到鱼群和他并行,与乌篷船一起上流,穿梭过急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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