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挺多年了,长得我都习惯她围着我转,甚至认为她一定会在原地不动。”
习惯,多可怕的一个词语,从不习惯到习惯只需要几天几个月,而改掉却要一辈子。
秦准白沉默很久问,“苏妙妙喜欢你这么多年,你都没有感动过,或者是心动过吗?”
何启扬似乎陷入回忆,回忆里是苏妙妙大二那段时间,她还是依旧去给他打扫卫生,但是一直沉闷的脸上开始焕发色彩,有时候在他家接到电话会怒声吼对面的人,“有,或者说,我动心是在她死心之后。”
秦准白已经离开,何启扬在书房坐了很久,手闲置着想要拿点什么,还是拿起桌面的香烟点燃,他在苏妙妙面前抽过烟,她从未说过不喜欢。
也许有时候,一个人对你说她不喜欢,未必是坏事,这只是表明她想要和你走得更远,才会限制你。
而何启扬没有做到这样,苏妙妙是爱过他,爱到迁就,而迁就只是暂时,她对秦准白却是要求平等,不屈不就的要求,直接表达自己的喜恶。
再出房间,房子内已经没有人,连齐悦都不在,桌面上留有纸条:我回家了,饭在锅里面温着。
齐悦或者听到什么,何启扬突然失去力量,躺在沙发内盯着天花板。
齐悦是听到了,她只是去书房叫何启扬和秦准白吃饭,在秦准白问那句话的时候她屏住呼吸等着何启扬的回答,在听到他说“动心在她死心之后”
齐悦觉得心里面的某根线断掉。
她自问,她对何启扬不够好吗,为了他甚至和家里面闹翻,为了他不追问遥遥无期的结婚日期,她以为只要陪在他身边何启扬总会看到她,就像当初的苏妙妙。
齐悦早就知道何启扬喜欢苏妙妙的,在他们订婚那天就知道,或者是更早何启扬醉酒的某天。
他迷迷蒙蒙叫着妙妙这个名字,那时候齐悦还不知道苏妙妙这个人,以为何启扬是在叫宠物,“你宠物叫喵喵吗?”
她配合着他聊天。
何启扬摇摇头说,“不是,她是妙妙,也是喵喵。”
齐悦是在某次跟着父亲出席宴会时候认识何启扬的,满场都是揽着曼妙身姿的男人,她开始后悔要求父亲带她来,她被桌面上颜色鲜艳的酒液吸引,抱着一瓶在暗处自斟自饮,不多时就双颊滚烫,看什么都带着重影。
何启扬就是在这片重影内出现的,齐悦对着他呵呵傻笑,模糊中她觉得何启扬也笑了,而且笑得十分好笑,嗯,怎么说呢,像武侠小说中温文尔雅的侠客,齐悦张口第一句话就是,“嘿,你来自哪个朝代?”
估计是那刻她的笑容太傻,何启扬竟然没有走开,把她抱上沙发。
齐悦就这么头脑不清晰的爱上这个有温暖怀抱,时刻都在笑着的男人。
后来她知道,时刻笑着的男人并不安全,反而更危险,但是她知道的晚了,知道的时候已经深陷。
在她认为自己已经做得很好的时候,他还喜欢着其他人,齐悦再也装不下去,她需要好好想想,是继续这么掩耳盗铃地生活,还是挥刀斩乱麻和他分手。
无论哪一种无疑都是心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