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妙痴呆呆地看着他,“就算你知道你也不愿意和我分手吗?”
秦准白点头,“当然不会,我要的只是苏妙妙,再说李若那么做也是因为我处理不当,如果不是我,你就不用承受这些。”
苏妙妙没说的是,在她最不安神经脆弱几乎崩溃的时候频繁看到秦准白和李若出双入对,身边关于两个人复合的传闻愈演愈烈,这些所有用力推了苏妙妙一把,彻底把她推入深渊。
原来所有都是假的,苏妙妙始终是局内人看不透彻。
“去的是哪家医院?”
如果是医院搞错,时间的吻合就太巧妙,这千分之一的巧合竟然发生在这个敏感时间。
苏妙妙眯着眼睛回想李若那天的话,“你当时被这个消息震惊吓到连怀疑的能力都忘记,你从来没怀疑过方静为什么要带你去那就医院?”
时间回到八年前,苏妙妙已经被折磨的没有一点主意,在方静说知道一家医院,且距离学校比较远,不会被同学知道,苏妙妙就相信她,那时候的苏妙妙以为方静做这些是为李健飞处理后事。
“我爸爸是那家医院的院长,一张化验单而已。”
而已,简单的两个字是对苏妙妙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最大的嘲讽,只是一张纸就让苏妙妙无以遁形。
“那后来的电话为什么要打给我?”
苏妙妙问李若,既然那张纸是假的,为什么不骗她到底。
“因为秦准白那时候已经出国,你们两个已经分手,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何不让你体会到什么叫哭笑不得,让你跌入更深的深渊也该谢幕。”
所以苏妙妙在秦准白出国几天之后在她决定去做手术的时候,她接到医院的电话说是结果搞错了,苏妙妙并没有怀孕,而她竟然真的相信这单纯是一场乌龙,甚至觉得罪孽减轻几分不会扼杀那条生命。
苏妙妙在街头哭得肝肠寸断,把那一个多月的自责恐慌不安难舍心碎都一并哭出来,在清醒过来之后又想,这样也好,就算没怀孕,她和李健飞发生关系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秦准白。
“苏妙妙,有时候你真是愚钝的要命,你们什么关系都没有,怎么可能有孩子,只是你太在乎秦准白对你的看法,而让你忽视怀疑别人的初衷。”
李若在八年后简单话语揭开那件事情的真实面容,苏妙妙自责忏悔了八年竟然只是别人的恶作剧而已,她不敢提不能碰遮掩的自认为的事实,她自欺欺人骗自己根本不爱秦准白只是把秦准白当何其扬的替身,苦苦挣扎八年之久,在她渐渐原谅自己之后,李若告诉她这一切根本就没发生过,只是苏妙妙的一场噩梦,苏妙妙坚持不住了,她心里面的所有支撑全然崩溃。
当已经坚信了八年的事实全然推翻,苏妙妙不知该喜该悲,她只是觉得自己空了,被那股愧疚支撑的力量突然撤离,因为这个原因,她错过了八年,甚至差点错过秦准白。
只因为太在乎才不敢试探,苏妙妙在乎秦准白对那件事情的态度而不敢向他坦白求证,是错是对,时间已经挽回不了。
54、乐在妻中
秦准白抱着哭得昏过去的苏妙妙,让她坐在自己怀抱里面。
他以为的正确却深深折磨了她,原来他并不了解苏妙妙,如果了解怎会不知看似强悍的她害怕的是什么。
他虽知道那件事情却不敢对苏妙妙提,怕她承受不住,假装大方装作若无其事,他不知道的是这也是对苏妙妙的另一种伤害,他没有经历过那样的撕心裂肺,估计永远体会不到苏妙妙小心翼翼欲说还休的挣扎徘徊,而在她最孤独无依的时候秦准白却在想着出国。
苏妙妙这觉睡得很沉,时间仿佛回到八年前,依旧是那段痛苦难熬的日子,面对秦准白时候的愧疚,面对李健飞时候的尴尬,面对方静时候的难堪,面对众多流言蜚语时候的无力,她甚至觉得活得比姐姐刚去世时候更痛苦。
在梦境里,她始终是一个人,她想要告诉秦准白的,但是她要怎么说要怎么开口,在宿舍对着镜子无数次做深呼吸,对自己说:要坦诚,就直白告诉秦准白,如果他因为这件事情和自己分手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她第一次主动等在秦准白家楼下,她第一次后悔没有接秦准白给她的备用钥匙,如果她有钥匙就可以直接进屋等他。
小区保安见过苏妙妙和秦准白同时出入,那时她和秦准白已经处于半同居状态,年轻的保安知道她在等秦准白就放行,“你可以去楼上等他。”
苏妙妙站在门口左右苦等都不见秦准白回来,打他电话是无人接听状态,他可能是有事情晚归,苏妙妙坐在楼梯间等他。
最初的一鼓作气已经泄下去一半,她惴惴不安地等着,内心矛盾,既想着秦准白赶快回来她想要卸下心里面的负担,又害怕他突然回来她还有勇气开口吗,她有勇气面对秦准白知道事情之后的表情吗。
事情的发展并没有给她太多的犹豫,电梯门打开,苏妙妙在楼梯间听到秦准白的说话声音,她欣喜站起来,就算什么也不说见见秦准白也是好的,她刚走下最后一级台阶,就听到另一个声音,女人的声音,伴随着秦准白的最后一句话两个声音一起消失。
苏妙妙知道那个声音的主人是李若,他们只是有事情要谈,她继续坐下来等,等着李若离开,等着和秦准白独处,等着向他坦白。
而那个晚上,李若并没有离开,那扇关起的门板再也没有打开过,而苏妙妙以外人的身份被那扇门板隔绝在外。
有些事情并不一定要亲眼看到,苏妙妙心里面已经明了。
凌晨,苏妙妙走出小区,仰头最后看一眼已经没有灯光亮在属于秦准白家的位置,以往来这里的时候苏妙妙并不是很乐意,大部分是被秦准白好言相劝地带来的,这一次她竟然有些舍不得,也许是悼念下失去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