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韩谈呵斥。
【被你欺负得要掉眼泪的韩谈】
不知是因着挣扎,还是羞辱,韩谈面色通红,两只眼眶也红彤彤,咬着后牙,抿着嘴唇,别管眼神多么凶狠,眉毛的尾尖儿微微耷拉着,透露着一股强弩之末的脆弱。
章平本要上前,看到他这副委屈的模样,复又后退了半步,支吾道:“要不然还是、还是算了罢,其他假虎贲的衣裳应该够用了,你看他都要哭了。”
胡亥已经摽不住韩谈,道:“你可想清楚,你是想现在扒他衣裳,还是等他找回场子,扒了你的皮?”
章平:“……”
章平衡量再三,一狠心道:“那……我还是扒了他衣裳罢。”
“章平!
你这竖子!”
韩谈奋力挣扎,大喊:“我不会放过你,新仇旧恨我都会一一记在心里,早晚有一日……有一日你落在我手中,我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章平眼皮狂跳,据理力争:“两位公子也有份儿,你怎么就数落我一人?”
三个人合力扒了韩谈的衣裳,又将假虎贲军的介胄全都扒掉,给山砦里的兄弟们穿上,伪装成为韩军的模样。
胡亥道:“哥哥,如今咱们假扮成韩谈一伙,便可以大摇大摆的进入梁父山,不被其他五国发现了罢?”
扶苏点点头,他生性心思细腻,难免多想一些,道:“除了带兵前去梁父山,还是需要平弟再调派一些人手,搜罗走散的大部队。”
章平拍着胸脯道:“这件事情便交给我,若是大部队当真就在附近,我的兄弟们一准儿会发现的。”
“好,”
扶苏点点头:“事不宜迟,出发罢。”
章平拱手道:“敬诺!”
山砦的小弟穿上假虎贲军的衣裳,伪装成韩兵,章平护航,扶苏并着胡亥一起往梁父山而去。
梁父山中。
“韩人的兵马怎么还不来?”
“正是啊,有探子回报,说昨日已经看到假扮成秦廷军队的韩兵进入了梁父山,算算时辰,合该已经到了才对。”
其余五国兵马汇聚在梁父山之中,他们显然已经等得不耐烦,有人嘲讽道:“韩谈那竖子,不过一个奶娃娃,说不定带着他的杂军在山里迷了路,也未可知,是也不是?”
“哈哈哈——将军说的对!”
“我听说啊,这韩谈生得犹如美妇,还喜穿女服,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我也这般听说的,像他这样,杀甚么敌,打甚么仗?不是我看不起他,推翻秦贼暴政,还得看咱们诸位,他韩谈算个甚么东西!”
“天色不早了,韩人真是不足与谋,拖拖拉拉磨磨唧唧。”
有急性子的道:“不等了,我看咱们先入地道算了,少他一个韩兵不少,多他一个韩兵不多。”
“也是!”
其他人纷纷应和起来。
五国心底里都各有心思,这地道是齐国暗中挖成的,但奈何齐国没有那般大的胆量,单枪匹马的去砸秦国封禅的场子,因此才偷偷集合了其他几个国家。
而其他几个国家心中犹如明镜儿一般,他们此时虽齐心合力,共诛秦贼,若届时当真成功,那么江山便会改天换地,那个头功之人,便是天下的真君主,自从六国覆灭,天下统一之后,江山再也容不下第二个真君主,到时候大家便会从盟友,变为敌人。
因此韩人来不来无所谓,反正现在人数众多,又有地道的加持,韩国不来才好,也免去了一方竞争力。
“是了,说得无错,也不知韩谈那奶娃娃在何方迷路,咱们先入地道,不等他了!”
“说的是,走,走罢!”
五国一拍即合,由齐国将领带头,找到隐秘的地道入口,将入口堆砌的杂草全都移开,顺着黝黑的地道钻进去。
“好生隐蔽!”
齐国将领沾沾自喜:“不是我吹牛,这地道之隐秘,除非自己个儿人,否则不会再有他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