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明白嬴政的意思,他早就不是昔日里温和善良的长公子了,经历过一遭重生,扶苏明白了许多,仁爱宽宥,亦只?不过是政治的一种手段罢了。
扶苏垂下眼目,道:“请君父放心,儿子明白该如何处置。”
嬴政点点头,道:“交给我儿,朕素来是放心的。”
话说到?此处,一寺人慌慌张张趋步入殿,跪在地?上叩头道:“陛下,长公子,从圄犴传来的急报,韩人谈……归降了!”
扶苏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韩谈归顺了?”
“回长公子的话,正是正是啊!”
寺人回禀道:“幼公子方才去了一趟圄犴,又是传膳夫,又是烹大鼎,也不知怎么的,韩谈便松口?归顺了!”
“呵呵……”
嬴政轻笑一声,似乎并不觉得意外,道:“朕这个幺儿,当真愈发的有趣儿了。”
胡亥成功劝降韩谈,且将韩谈安置在了自己的偏殿屋舍之中,扶苏心中放心不下,毕竟韩谈只?是表面看?起来柔柔弱弱,实则心狠手辣,谋算颇深。
而在扶苏心窍之中,自家?弟弟柔弱单纯,一不小心,或许会被韩谈给欺负了去,那?可如何是好?
扶苏拱手道:“君父,儿臣回去看?看?。”
“去罢。”
嬴政挥挥手。
扶苏再?次作礼,立刻退出路寝殿,一路往胡亥的寝殿折返而去。
“哥哥!”
扶苏刚一入殿,胡亥立刻迎上来,小炮弹似的扎进扶苏的怀中,撒娇道:“哥哥,还未到?午膳时辰,哥哥回来的好早呀!”
扶苏回来的自然早,满心都是担忧,生怕宝贝弟弟被韩谈给欺辱了去,道:“亥儿,韩谈呢?”
“哦,他呀,”
胡亥笑道:“哥哥放心,安置在偏殿呢。”
扶苏询问道:“亥儿是如何劝降韩谈的?日前他死咬着不肯归顺,今日却突然受降,别是又在打甚么鬼主意。”
“呵呵!”
胡亥干笑一声,自己个儿在便宜哥哥心中乖巧又懂事儿,怎么能?告诉便宜哥哥,又扒衣,又割肾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呢?
胡亥干脆直接转移话题,晃着扶苏的胳膊道:“哥哥,亥儿好饿哦!
好饿哦——来人呀,快点布膳。”
“好好,布膳。”
扶苏哪里能?叫幼弟饿着了,立刻唤人来布膳。
胡亥用白皙的小手端起案几上精美的青铜小豆,小豆别致,侧面插着一根流光溢彩的羽毛做装饰,掀开盖子,里面盛放着甜滋滋的梨汤饮。
梨汤温热,冒着暖暖的热气,刚好是入口?的温度。
胡亥甜滋滋的道:“哥哥这几日忙于公务,着实辛苦啦,亥儿特意让膳房熬煮了一上午的梨汤饮,一直温在火上,哥哥快尝尝,好不好喝,亥儿喂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