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侬挣扎着想抽回手,可一路舟车劳顿,加之被吓得心力交瘁,她竟连挣脱开眼前这个瘦弱的女孩儿的桎梏都做不到。
“演员要试镜,满足导演的要求需要理由么?”
那张湿答答的手绢被莉子缠在如侬的伤处,勒好扎紧,仿佛她真受了什么不得了的伤。
“不过比起折磨江先生,我更想看贺小姐的痛苦。
你听得出来吧?我喜欢老师,而你辜负他的真心。”
宫崎莉子的吐息近在咫尺,却不带一丝温度:“辜负真心的人本该吞一千根银针,但我不想老师心疼,所以由江先生代受吧。”
眼前人哪里是曼殊沙华,分明是恶神修罗。
如侬面色苍白,几乎忘了呼吸的节奏,气息急促而紊乱:“魏无让知道你这样做也不会高兴的,他是懂得边界的人。”
“也许吧,但是万一他没法知道呢?”
说着她松开如侬的手,像扔掉一截冰冷的残肢,眼似月牙,笑得很甜:“贺小姐,お休み(好好休息)。”
如侬一片晕眩,失去支力后惯性栽倒在榻榻米上。
她听见障子开合的声音,走廊上回荡着日本童谣的调子,像是莉子。
“……指きりげんまん指きりげんまん(勾手指,勾手指)
嘘ついたら针千本饮ます(骗人的人要吞千针)
指切った(切掉小手指)……”
虽然说着招待,但事实上,如侬现自己被软禁了。
她联系不上江以商,也很难从宫崎家出去,倘使有什么事要办,莉子会陪她一起。
如莉子所言,江以商漂泊在公海上,没有手机讯号,接收不到她的消息。
“贺小姐,我不建议你把事情闹大,倘若只是一场乌龙呢?”
在第三次现如侬试图联系大使馆时,宫崎莉子切断了她的网络。
她时时刻刻地“陪”
着她,无微不至地照料,却不给她走出庭院的自由。
“你们这样做是谋杀!”
如侬试图抢回手机,“真到出事的时候,我只怕事情闹得不够大。”
莉子把手背在身后,耐心地纠正:“那时候,这会被称为‘意外’。”
“还给我!”
“呀,看贺小姐抓狂还真是罕见。”
她的目光很冷,就像那日武士刀出鞘时的寒光。
如侬现在开始后悔,为何没有留意到这是一场鸿门宴,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