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眠,你看到小面馆门口贴着的白?纸了吗?招小时工的那张纸。”
“看到了。”
陆清眠道。
“我想去试试,我刚才观察过了,小面馆的后厨和前面分?开,只需要简单揉面,压面、切面用的都是机器,汤头都是提前熬煮好的,做好后也不用送出去,都是客人?自己去拿,不用担心碰到客人?。”
江浸月说完,小心地看着陆清眠,想听听陆清眠的意见。
“可以试试,面馆总比肯德基之?类的地方人?少。”
陆清眠并未打击江浸月。
江浸月开心地晃了晃手臂,连带着和江浸月牵手的陆清眠也被晃了晃。
“陆医生,”
江浸月凑近陆清眠,每次他叫陆医生,总是有求于陆清眠,“那你能告诉我关于小面馆的事情吗?比如……汤泽斌的妈妈和爸爸的事情。”
陆清眠垂眸看他:“你怎么就确定我知?道他们?家?的事?”
江浸月踮脚凑近陆清眠的耳朵,碎发蹭过了陆清眠的脸颊,他特别乖觉地拍了个马屁。
“因为陆医生无所不知?呀!”
陆清眠歪头,躲开了吹到耳朵上的热气,眉头也微微皱起,“好好说话,别离这?么近。”
“好嘛,”
江浸月站好,仰头期待地看着陆清眠,“我站好了!”
陆清眠缓缓道:“汤泽斌妈妈的照片你已经看到了,你猜得?没?错,他妈妈已经死了,因为工地事故。”
陆清眠的声音很?冷淡,在夏日里像一杯冰镇过后的红酒,清爽却醇厚。
江浸月听着陆清眠娓娓道来?的声音,一颗心却一点点沉了下去。
汤泽斌一家?比江浸月想象中的还要凄惨,去年一年,汤泽斌的父母先后在工地去世?。
汤泽斌的父亲是工地里专门负责进行?水下工作的工人?,俗称工地水鬼,说是水下工作也不准确,大部分?时候需要背着氧气瓶下到十几二十米的泥浆中工作,下去一趟工资不菲,会给一到两万的报酬,但?每一次工作都要抱着上不来?的决心,上不来?就只有给家?里人?的赔偿金了,用命换的赔偿金。
去年,汤泽斌的父亲就是在一次工作中死在了泥浆里,并且因为他为人?老实憨厚,太过善良,签合同的时候被人?做了手脚,最后连赔偿金都没?要回来?。
在汤泽斌的父亲去世?后,汤泽斌的母亲精神就一直不太好,他母亲是在工地负责做饭的,本来?是没?什么危险的工作,却不想有一天钢筋自高架掉落,正好砸在了汤泽斌的母亲身?上。
而那时,小小的汤泽斌刚放学,跑去工地找自己的妈妈,他见到自己的妈妈对自己招手微笑,下意识地拿出手机拍照。
拍下的就是江浸月看到的那张照片。
“不太对劲……”
江浸月回想着照片中的细节。
陆清眠停下脚步,小巷子里的风泛着凉意,江浸月忍不住更靠近陆清眠一些,虽然不能碰触,可靠近一点,风也不会从两个人?中间肆虐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