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熠只觉腹部一凉,还没来及阻止,聆夏已经扯过那片价值五位数的衣角,胡乱地抹眼睛。
谢元熠脑内仿佛走过山车,从“他为什么哭着哭着扒我衣服”
,到“好吧他只是想擦鼻涕”
,再到“天杀的,他怎么敢拿我衣服擦鼻涕”
!
聆夏擦完,礼貌地说:“谢谢。”
谢元熠:“……”
他无可奈何地喊他名字:“聆夏。”
……
穿戴完毕后,聆夏走出卧室,顺手把药片塞进口中。
保洁阿姨和他打招呼:“聆先生早,您要出门了吗?”
聆夏点头:“早,你几点来的?”
阿姨说:“两个小时前,我看房门关着,就没进去打扰您。
对了,保温台上有外卖,看样子是早餐。”
聆夏望向保温台,果然有一排粥,和几份打包好的点心。
打开看了看,有玉米山药粥、皮蛋瘦肉粥、海鲜粥,还有四种甜口的,都是酒店的包装盒。
显然,点餐的人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把每样都点了一遍。
聆夏站了一会儿,阿姨疑惑地叫他:“聆先生?”
他回过神来:“这些我吃不完,你要是没吃的话,过来拿一份。”
聆夏问她:“你来的时候,家里有人吗?”
阿姨说:“好像没人,但我上楼时听见了关门声,还以为您起了呢。”
聆夏不禁笑笑,这人怎么跟做贼似的。
他想起昨晚,谢元熠第三次说要走,是在他脱掉上衣之后——
他被酒精弄得浑身热,忍不住解了两颗扣子,衬衣布料滑落,露出洁白的胸膛。
谢元熠已经陪了他许久,见状当即炸了,刷得站起身道:“你还是自己睡吧,我真得走了。”
这回聆夏没有挽留他,因为他脱到一半,被衣服卡住了。
谢元熠半天没听见声音,回头看见他被勒住脖子,脸颊憋得通红,差点没给吓死。
他赶紧冲过来,把聆夏从衬衣里解救出来。
醉酒的人把自己弄窒息,并不是什么很罕见的事故。
谢元熠忍不住说:“你瞎折腾什么,要不是有我在,你明天就要上社会新闻了。
多大的人了,连衣服都不会脱?”
说完,他才意识到,照聆夏现在这样,可能会半夜翻下床摔死,撞到床脚磕死,被枕头捂死……总而言之,他能有一百种办法上新闻。
放他一个人,太危险了。
谢元熠陷入纠结,犹豫要不要留下来看着他。
然而一转头,肇事者已经美美躺下了。
聆夏光着上身,皮肤完美得没有任何瑕疵,骨骼上覆着薄薄的肌肉,胸口处的粉嫩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他就那么大大方方、毫无防备地躺在床上,满脸写着“任君采撷”
。
谢元熠深吸一口气,觉得心肺都要炸了。
他劈头盖脸将被子盖上去,力气大到被害人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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