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承受着如侬眼中的奇耻大辱,仿佛习以为常。
人群中出现窃窃私语的声音,江以商就这么承受着闲言和目光的凌迟,脊背稍矮了些,远不及从前挺拔。
见人如此,穆成虔颇为满足。
他取过一盏香槟,朝着如侬举杯:“贺小姐真是魅力十足。”
如侬苍白地笑笑,没做声,抿了口香槟,嘴里苦得紧。
“对了,”
穆大少意犹未尽地自西服内兜里掏出什么,“贺小姐,您上次给的名片好像不对吧?”
确实不对。
如侬上次随便抽了张名片给他,夜色太深,也没注意是什么,但是她确信,能放在自己手包里的,肯定是名片。
可是穆成虔拍在桌上的,分明是一张房卡。
“魏先生、江先生,这本来该是你们谁的?”
惹是生非者不嫌事大,轻描淡写地诋毁她。
就像校园捕风捉影的传闻,因为一架劳斯莱斯,将贺疆杜撰成她的金主,甚至衍生出怀孕、打胎等一系列的谣言。
这个圈子对女性的恶意一向很深,即便如侬不止一次证实自己在表演上的天赋,也依旧要面对泥潭。
如侬站起身,从容地拾起那张房卡瞥了一眼,失笑道:“难为您惦记,这么多天还装在身上。
不过我记得,穆家庄园的宾客住处是管家用钥匙开的门,您这张房卡,别是记错了吧?”
她说得极其平静,像是某个客串的角色,仅需十分之一的认真。
但其实,如侬知道自己的心乱如麻,当下的屈辱裹挟着过往的记忆,反复提醒她,在这个圈子,不要轻易同有钱人玩游戏。
流言会潮涌而来,而她瘦弱的双肩,还不能勉强扛下。
穆成虔也不解释,意味深长看过三人,留下搅得乱七八糟的烂摊子,一挥衣袖就抽身而去。
莉子拉住了他。
“你这样很没礼貌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为难一个女人。”
高贵的穆大少拍开她的手,“中国有句老话,叫‘狗拿耗子’。
你不如去问问魏先生,后半句是什么。”
“最低の男。
(差劲的男人。
)”
莉子小猫无能狂怒。
看上去,穆成虔压根没有往日本扩张的意思,但凡有那么一点,都会在来前看过宾客名单,去查一下宫崎家的资料。
穆氏志在欧美,瞧不上日本这块蚊子肉,可梁子算是结下了。
如侬劫后余生,扶着长背天鹅绒餐椅缓缓坐下。
房卡顺着她指间缝隙滑落至短绒地毯,几乎没有声响。
就是这样一块轻薄的卡片,险些